江霁深不为所动,依旧将桌上的酒一瓶瓶地推过去。
陈错实在看不下去,苦着脸劝道:“老大,他再喝下去,湳沨就要喝到胃出血了!”
江霁深缓缓地抬起头,冰寒的视线扫过一圈,嘴角忽然扬起:“你们应该也不想他喝死吧?”
众人心里一咯噔,接着就忙不迭地摇头。
“那好啊,一人一瓶,给我喝干净!”江霁深身子后仰,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闭上眼睛。
桌上摆放的酒,少说得有五六十瓶。
包厢内的气氛凝滞,陈错叹了口气,认命般地伸向酒瓶。
“陈错,你待会儿送我回家,你给我清醒地看着。”江霁深平淡地开口。
陈错动作一僵,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为什么要他清醒地看着?看着他们疯一样地灌酒?
一只手伸向酒桌,就有无双只手伸过去,包厢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吨吨声。
刚洗完澡出浴室的苏橙,一眼就看见放在他书桌上的白玉吊坠,好眼熟啊。
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走过去。
诶,这不是池予白的吊坠嘛!
那是一只和田玉趴趴猫,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尾巴拢在耳朵边,莹白剔透,圆润可爱。
池予白曾经跟他说过,这是他妈妈送他的平安符,每天都要贴身带着。
“白妹,你也太粗心了吧,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带了。”苏橙无奈地摇摇头。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一直落在趴趴猫上。
他和白妹一早就说好,这个周末都泡在图书馆,但是昨天晚上会所老板突然打电话给他,说给他临时排班,今晚务必到达,否则就把他给开了。
这份兼职是池予白主要的收入来源,他只好跟苏橙道歉,不得不去上班。
苏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安,他立马起身换了套宽松衬衫,然后抓起桌上的趴趴猫就直奔深海会所。
这可是白妹的平安符啊,得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才对。
陈错麻木地看着桌上的一瓶瓶酒见底,众人东倒西歪,而江霁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近乎冷酷地盯着眼前荒诞的一幕。
终于,最后一瓶酒被人喝光,他的眼里才染上点点笑意。
江霁深突然扬声:“送酒的侍应生呢?”
陈错一个激灵瞬间坐直身体,他终于明白过来!他惊恐地看向江霁深,难道
经理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推门而入,努力忽视一地狼藉,他恭敬地弯腰:“江少稍等,我已经安排好侍应生来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