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入擒灵塔抽去灵根,重则放逐蛮荒之境。”
“我觉得都不妥。应该将他最重要之人揉碎灵魂散落各界,永生永世再无拼凑可能,这样,他与心中重要之人,便再无相聚之时。”
楚清说着语气轻松,仿佛揉碎灵魂对他来说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可谁知地上的人听到与心中重要之人再无相聚之日,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瞪着楚清几乎要将他撕碎。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按理来说,我们同属七塔之城,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不知道你发生什麽会和三妖成了盟友背叛七塔。不过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後果。”
“後果,呵。”
“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你和三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只要你回答我问题,我可以帮你救下你的主人。”
“谁也不能帮我,除了我自己。”
“你确定。”
楚清说着这话慢慢的蹲了下去和他平视,他的神情平和,眼中却有不可违抗的气势。
他就这样平视着盯着地上的人。
再次不急不缓的说道:“苏应荀,是曾经万笥塔的塔主,在当年七塔之战时他已经死了,苏家还为他举行了葬礼,为何现在他又会被三妖囚禁,而你又为何会与三妖同气连枝。”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浑厚,一字一句平缓无波。
却又穿透人心防线的极度。
地上人看着他,眼神渐渐的变得浑浊,神情呆滞的重复着他的话。
站在一旁的安毅最为震撼,他看到楚清在蹲下的瞬间身後一朵金色的鸢尾悄然绽放,丝丝缕缕的金色雾气从鸢尾花瓣处升腾而起,将地上人和楚清一起笼罩在了一圈淡金色的流光里。
那流光无孔不入的汇入地上之人的脑海,然後他的瞳孔不断放大。
不断的扩散而後被一片金色覆盖。
楚清依旧保持着和他视线同等的高度,单膝点地。
待那人眼里全被金色的流光占据。
再次缓慢开口:“你是谁。”
“我是苏应笙。”
“和苏应荀是什麽关系。”
“他是我的主人,是他和三妖一起创造了我。”
“那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你,从来没有任何人提过这个名字。”
“因为我生来就是为了代替主人活着,他不能做的事,都有我来代替。
他教我法术,教我识字,我两一起在塔底练功,他告诉我外面的一切。”
苏应笙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时光,他的脸上表情是幸福而美好的。
雾蒙蒙的金色眸子仿佛透过了时空又看到了久远的时光。
他还在继续说着。
“塔底太小,渐渐的我不满足于困在哪里,继续往下探索,竟然在有一天,发现了更大的空间,哪里有三妖石像。
我在主人给我的典籍里看到过他,知道他们是被镇压在塔底的。也知道哥哥是根据他们的指导才创造出了我,三妖身後又更加宏大的文明和宇宙。
他们似乎很喜欢我,告诉了我很多很多,关于远古七塔和四凶三妖的故事,还有在这以外的世界,蛮荒圣殿。”
“我越来越向往塔外的生活,再也不甘心只停留在黑暗里所以我离开了塔底。
我穿的破破烂烂,脸上糊满了泥,没有任何人知道认识我。
我在阳光下快活的奔跑,这里四海辽阔,不像塔底,只需一会儿就走到头一方天地。”
然而我出去的那一天,我才发现我的主人,我们隔得那麽的远。
在那一天,主人继任万笥塔塔主,受万人拥戴,顶礼膜拜,他站在塔下,似乎全身都在发着光。
再反观我,我有什麽,我什麽都没有,甚至名字都是自己按主人的名字取的。
我和他是那麽的相像,却一子耀凡尘,一子入地狱,凭什麽,凭什麽我就是下地狱的那一个。
我不甘心。
从那天起,我开始顶着主人的名字在城里生活,我能进最好的酒楼,喝最香的酒。
七塔之城最美的女修都愿意和我在一起,只因为我是苏应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