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回家,我跟你说齐二茍他家拆掉的事儿吗?”
他擡起眼睛看我:“怎麽了?你现在还在和齐二茍联系?”
“联系,但是生疏了很多。”
“原来他妈妈是等着他爸死了之後又再嫁的。”
我哥也感慨了一句:“那他妈妈也够痴情的。”
“但是他妈嫁了人之後,就不怎麽管齐二茍和他弟弟了。”
“弟弟?”
我哥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比划了一下:“就是那个,可小的,他爸爸在外面生的那个。”
“那个娃娃,现在齐二茍管着呢?”
我点点头:“他一直在管,就因为这个,跟他妈吵了多少次架了,他妈让他把小孩送去福利院,他不肯,非要留在身边。”
“你们最近又联系了?”
“是,他想来这边发展,给他弟弟找个好点的学校,问我有没有门路。”
我哥眯眯眼睛:“这儿的学校不好进,看来他对他这个弟弟还挺上心的。”
我也觉得感慨:“毕竟他俩有血缘关系不是。”
这话我本是无心说的,但是我哥却放在心上了,挑了眉毛看我:“怎麽,你意思是我对你不好呗。”
哟,这怎麽脾气还变大了。
我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哥,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知道你疼我。”
他也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这话揭过去之後又问:“那你是怎麽想的?帮他?”
我擦了擦嘴角:“卖人情的事儿我来,花钱的事儿他办,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那你是有门路?”
“有啊,我有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客户能帮我。”
我哥看着我点点头,我笑:“没事,大不了以後他有事找我,我给他打骨折。”
“你俩从小一起玩到大,帮个忙也是应该的,他一个人照顾个孩子不容易。”
他的神情有些暗淡,他是最容易共情齐二茍的,这点我再清楚不过。
“齐二茍的事情,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你也跟我说说。”
“我知道,我搞不定的事情当然会找你。”
我靠着椅子笑,他神情也舒缓了不少。
刚吃完饭他就接了几个电话,进书房去商量事情去了,我把碗筷丢进洗碗机,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送进书房,进去之後他正头疼呢,不知道是因为什麽事情。
我凑过去:“哥,下了班就休息一下吧,处理不完的事情明天再说。”
他捏着太阳穴吐出一口气:“说的也是。”
我抱住他:“哥,我总算明白你那个时候看我没日没夜的忙是什麽心情了。”
"什麽心情?"
“心疼。”
我抱的他更紧了一些,叹出一口气:“哥,我很心疼你。”
所以当初我哥想要去打工,想要去做生意,是为了让我轻松一点吗?
我哥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接了电话,那边有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老宋啊,明天不用去了。”
我哥的神情立马紧张起来:“怎麽了?”
那边不说话,好像人对坏消息有着三缄其口的习惯,我哥皱起来眉头问:“被那边截了?”
“不是截了,是他妈那边跟这个领导有亲戚,真是他妈栽了,咱真是应该去打听打听。”
我哥的脸色也不好看,安静的听那个人吐槽了半天之後才开口:“没事老李,咱们这次也只是为了往後的路好走一点,又不是真发生了什麽,别担心,再出什麽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我哥没有背景,没有家底,在这里想要跟他们争,简直是难于青天。
我哥抽出来一根烟,打火机划了好几下才打着,我把打火机从他手里抽出来,垂着眼睛道:“我来吧哥。”
点着他深吸了一口,手掌盖住脸颊撑在书桌上,吐出来一口气:“小起。”
“我在呢哥。”
他捏了捏额头:“我心里不安,总感觉要出事。”
我看着升起来的条状烟雾,思绪却在此刻渐渐镇定下来,将他揽进怀里,拍着他的肩膀,声音略轻的开口。
“别怕,哥,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呢,别怕。”
“出了事还有我呢。”
“我学法不就是为了保护你吗。”
他靠近我怀里,似乎是安了一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