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收了心,重归旧好,只做和睦的兄弟,你是这样想的吗?”
他将脑袋别过去,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很轻了一句。
“睡吧。”
他转过身去,我有勾住他的脖颈的衣料捏在手里,默默攥紧了手掌,佝偻着身子贴在他的後背,忍住声音的颤抖。
“可是哥,我爱你,你没有对一个人动过心,你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想撇了就撇了的。”
他身子没动,安静了许久,他那边飘来几个字。
“也许吧。”
我看着他的脖颈,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那几天我们在家的关系不像是在城里那麽疏远了,仿佛又回到了就只有我们两个的日子,不用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操劳烦心。
我们把院子打扫干净,我哥还把院子里那些树枝都修剪了。
走遍大街小巷去逛,路过打印店的时候看到里面换了老板,隔壁那个馄饨店也不开了,听街坊邻居说,那个女人已经再嫁了,生了个儿子,搬到县城里去了。
回来之後跟我哥坐在枣树下聊天。
我哥想起旧事,突然笑起来。
“记得你之前跟齐二茍赌气,大半夜起来把这树上的还是青蛋子的枣全摘了。”
我跟着笑了笑,扭过眼睛看他:“哥,那不是跟齐二茍赌气,是为了你。”
我擡头看了看那些枣:“那个时候,齐二茍要摘了那些枣去给他喜欢的女生,我就想着,他能拿去给别的女生,我怎麽不能拿去给我哥呢?”
他垂了眼睛没有搭话,我见好就收。
“那个时候也是犯糊涂了,没去想那枣还没熟,根本就不能吃。”
“你从小就听话,这也算是你为数不多的糊涂事了。”
他像是若有所指,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去接电话了。
回来之後神色有些不好。
“怎麽了?”
他没坐,只是回答我:“没事。”
我没追问,但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他道:“小起,你来我们公司做法律顾问吧?”
我一怔。
他笑的颇有几分商业狐狸的样子。
“不缺你钱,一年给你七位数。”
我也不跟他计较这个,点点头,笑了笑:“行。”
在家待着的这几天,我们两个的关系缓和不少,我哥公司有事,第二天我们就回去了。
他雇我做了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带我跟他去了应酬场。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赚到我哥的钱,
酒桌上大家都开玩笑。
“宋总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这麽多钱进了自家腰包。”
我哥喝的有点多,抽着烟笑,就是不说话。
我又想起来那年我高考出分数的时候,他在酒桌上也是这样笑,但是那个时候他笑的腼腆,满眼都是在说:多亏了我有个好弟弟。
但是现在他笑的从容,那神情仿佛是在说:我们兄弟两个就是有本事。
我看的下体发硬,晚上趁着他没脱衣服,我将他推到了书房。
又是书桌上,台灯下,他喝的半醉,上半身西装革履,下半身裤子脱得干净。
我爽的不太清醒,想起来酒桌上那些人的话,又凑过去调侃道。
“宋总,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钱送到弟弟手里,人也送到弟弟手里。
但我哥不说话,连骂我都不肯了,只是红着眼角,将脸颊埋进胳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