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口,被辣的闭上了眼睛,一边摇头。
“没有,没碰过。”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被挤压的有些变形,齐二茍应该也是回想起了多年之前的场景,自嘲的笑了笑。
“那时候真是傻。”
不得不说,这麽多年,齐二茍成长了很多,太多了,他看起来比我还成熟,我很难得问起他的私事。
“你跟那个什麽小兰,还联系吗?”
他“啧”了一声:“早不记得了,那时候年少无知。”
我配合着哈哈一笑。
“你是有喜欢的人的吧?”
齐二茍突然看着我问。
我突然心里一咯噔,回头看他,他的眼睛在灯下看起来很亮,里面却是一片昏暗。
我瞧着他那双眼睛,一时没说出来话,他笑起来,问。
“一直都有吧?”
他问的这样笃定,我不承认都不好意思。
“小时候不觉得那叫喜欢,长大了才知道。”
他没有问是谁,而是问。
“什麽时候知道的?”
我眯了眯眼睛,在一片酒气中回忆。
“应该就是摘枣那天。”
他笑话我。
“你这也叫长大後才知道?”
我低笑了一声,确实不算长大。
“是你哥吧?”
他说出来这句话之後周围都安静了。
我听到这几个字之後,大脑像是宕机了一样,茫然的盯着眼前那块地方好几秒,连手里的酒瓶子都差点掉出去。
我回头,呆滞的问。
“什麽?”
他仰在椅子靠背上,是很放松的姿态,微微擡着下巴看我,很有耐心吸了一口气回答。
“我说,你喜欢的人,是你哥吧?”
同性恋加上乱伦,这样的事情都能被他说的如此平静,我实在是低估了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
我的指尖猛的缩了一下,喉咙干涩的回过神来,我明明隐藏的那麽好,我明明那麽努力,连我哥都没看出来什麽,齐二茍是怎麽看出来的。
他像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想,低头拿起来地上的酒瓶。
“宋起,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这麽多年,我的这份心思像是被封在战鼓里,耳边多年传来木锤敲击鼓面的声音,不管我活的多麽波澜壮阔,这份感情总是不见天日。
它在阴暗中滋生,在昏沉中生长,就算我自认为它光明磊落,但它不能袒露在阳光下是事实。
然而就在今晚,在这棵我初窥自己心意的枣树下面,被当初挑起我心绪的人再一次戳破。
鼓面破了,光和呼吸都涌进我的胸膛。
那麽多年了啊,终于被第二个人知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的明显,更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绽。
我一直根据我哥的反应来判断自己做的是否优异,他一直对我给予肯定,我就以为自己真的做的很好了。
其实一切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要不是旁观者齐二茍一语道破这一切,我或许还会在沉浸式自嗨中无数次自我高潮。
这世上所有人受道德束缚,我也不例外,在这段不伦背德的感情中,我唯恐受道德谴责,清了清嗓子,哑声解释。
“你也知道,宋立不是我亲哥。”
“嗯。”齐二茍很温和的应了一声,然後擡头看向我:“但这样是不对的。”
“就算不是亲的,你们也是兄弟。”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语气无波澜的给我下了最後的审判。
“喜欢男人是不对的,喜欢上自己的哥哥,更是不对,宋起。”
这段感情刚看到一点光就被给予了否定。这令我烦躁不已,但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