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见状朝着李兰挑了挑眉,道:“李侧妃,你这理由站不住脚啊,裴县君若是喜欢三皇兄,何必要拒绝他的邀约呢?”
李兰脸色微青,仍是不死心,“说不得是什麽欲擒故纵,而且她还为淮城受灾百姓献计,那不正是殿下的封地,她才会为了讨好殿下如此上心。”
裴云蓁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兰的想象力是如此丰富,连她为淮城受灾百姓献计一事的初衷都能被歪曲误解,她一个眼神示意萧景琰莫要开口,自己却朝着前方迈了两步,走到了李兰正前方。
“侧妃娘娘,我实在是不知你为何会産生这般的误解,我为淮城一事献计是因为我不忍百姓深受洪灾之苦,这与淮城是不是淮王殿下的封地毫无干系,即便淮城不是任何人的封地,我也会这麽做,而不是为了你口中的讨好任何人。”
“就是就是,我们云蓁是为了百姓,怎麽到了你的口中就变成为了情情爱爱了?况且你一直说云蓁推你,可你不是好端端地站着,哪里就摔倒了?”萧长宁附和道。
“那是我运气好,才没有真的摔倒。”李兰道。
裴云蓁不慌不忙地回应:“如今我不管怎麽说明自己没有推人,都会被说成是狡辩,既然我的堂妹与文安郡主都说亲眼瞧见我推了侧妃娘娘,而侧妃娘娘又是当事人,那不如就请三位都将我推人一事的细节写到纸上,再对比一番,自然就能知晓事情的真相。”
三人听到裴云蓁的提议,脸上皆是闪过一丝心虚,萧长宁大声道:“怎麽?如今你们倒是不敢了?方才不是都说的有声有色吗?”
萧文安其实并没有真的瞧见裴云蓁推了李兰,但她深信裴茹萱说的是事实,毕竟她不觉得哪个堂妹会这般当着衆人的面诬陷自己的堂姐,届时只要李兰与裴茹萱写下来的话能对上,自己便可以托辞是因为离得远,瞧得并不十分仔细便好。
想到此处,她便应下了裴云蓁的话:“好,我们写,那若是我们写的细节都对上了呢?你又当如何?”
“你们若是都对上了,我便承认是我推了侧妃娘娘,不再多说一句。”
裴云蓁话音刚落,萧长宁便立即吩咐了身边的下人去取笔墨纸砚,李兰想要制止,却是慢了一步。
端王府的下人很快便搬来了三张桌子,又将它们各自之间放置的很远,然後又摆好了笔墨纸砚,只等三人开写。
事到如今,三人都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桌前提起笔开始写。
衆人的视线皆是一瞬不瞬地落在了三人的纸上,仿佛她们在书写的不是什麽推人的证据,而是即将要现世的名作一般。
萧文安只提笔写了一句话便将笔给放了下来,然後又转头去瞧另外两人都还在写,似是写了不少字,她便放下心来,觉得此事应当是稳妥了。
待三人皆书写完毕後,下人将三张纸直接展示到了衆人眼前。
“裴云蓁走到嫂嫂面前,直接用整个人撞向了嫂嫂。”
“侧妃娘娘站在堂姐身侧,堂姐趁侧妃娘娘不注意时,假借自己摔倒,用肩膀去撞了侧妃娘娘的肩膀。”
“裴县君坐在椅子之上,我路过她时,她假借起身没站稳,伸手将我的肩膀向後重重推去。”
三张纸上,三种说法,没有一种是能对上的。
衆人心头了然,心下对此事都有了判断,万万没料到竟是三个人联合说谎来污蔑裴县君,一时之间,衆人脸上的神情就是有些古怪。
李兰与裴茹萱心里都很没底,脸上皆是有些不自然,而萧文安压根没有注意到她俩的神色,而是一脸得意的问道:“怎麽样,都对上了吧?”
那三张纸被下人交到了萧策手中,萧策瞧过後脸色飞速沉了下来,“你还有什麽要交代?”
萧文安以为萧策是在对裴云蓁说话,当即附和道:“还是那句话,道歉,不对,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光道歉可不够了。”
没有人理会萧文安的话,萧策面含怒气,显然耐心已经耗尽,他开口呵斥道:“李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