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饰太平。
常羽心里有个疙瘩,煎熬地等着,冯钧迟迟不开口,收拾完厨房之後就去画陶瓷。
常羽跟在他身後,注意到昭瓷正堂里添了橙黄色的布艺沙发,上面放着向日葵抱枕和瓜子抱枕,就在冯钧的工作桌旁边,风格在正堂显得不伦不类。
之前冯钧说过要添置东西,他拒绝了,没想到後来冯钧还是让人把东西送来了。
在常羽注意到之後,冯钧推着他,把人按在沙发上,语气和缓甚至带着些喜悦,他把这儿的变化分享跟另一个姗姗来迟的人:“试试舒服不舒服。”
常羽嘴唇动了动,冯钧也没等他开口,起身离开要回自己的工作桌前,常羽反手拉住冯钧的手臂。
冯钧回头注视着他。
常羽说:“……对不起。”
冯钧动了动胳膊,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嗯?”
常羽支支吾吾还在酝酿。
冯钧失笑地撩了把常羽额前的碎发,更清楚地露出常羽愧疚的眉眼。
他淡笑着问:“愧疚是吗?愧疚自己始乱终弃?”
“没事,你这里放弃了,钧哥这里还坚持着。”冯钧目光绕着常羽的脸转了一圈,说出的话也不像安慰,起身回到自己的工作桌前。
常羽心里憋屈得难受,跟过去认真地说:“对不起,我当时没考虑清楚。”
冯钧眉梢都没擡一下:“所以在中间近二十天时间,你还是没选择和我解释。”
常羽的情绪一顿,尴尬住了:“额……”
常羽垂下头,他确实是在刚见到冯钧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後悔这个决定。
他要下山,却不一定要断关系,哪怕冯钧在昭瓷不出去,也不应该是这个理由。
常羽心里更闷了,他问冯钧:“我喜欢你,你以後会跟着我出去吗?”
冯钧莞尔:“以後的事情我说不准,就像我没想到阿羽会离开一样。”
“那我们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时候吗?”
常羽的走神被脸上的刺痛撤回来,他疼得咧开嘴,冯钧垂眸捏着他的脸颊:“如果没恢复,你是不是还能像上次一样抽身离开?”
常羽顺着冯钧给的这个思路想,脸上疼痛加重,他看见冯钧阴沉的脸。
冯钧松开手轻轻揉着他的脸,重新带上温和的笑意:“抱歉,捏疼你了。”
冯钧轻轻吹了下常羽被捏红的脸,他一脸疼惜,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你不该惹怒我,不然吃苦的人是你。”
常羽嘴角一抽:“……”
这下他确认,他钧哥真的变了。
冯钧现在也就看着还正常,就是不能开口。
常羽想知道自己的手机在哪里,不知道有没有人找自己,又想冯钧派人监视他那麽长时间,这次带他回来,肯定是把什麽都安排好了。
现在他该怎麽做?
现在他该平复冯钧的情绪,先把人稳住,让怒火消一消。
常羽整理好思路,开口道:“我当时说分手的事情——”
冯钧在听见那个字眼的时候突然扔下毛笔,面无表情看着常羽:“什麽?”
常羽眼睁睁见冯钧变脸,话头卡在喉咙里:“额。”
冯钧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走至常羽跟前,常羽感觉自己身下的浴袍被撩了起来,他低头一看:“艹!”
常羽面红耳热地拢自己的浴袍,才意识到自己是挂空挡:“别拉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