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转向了走廊尽头的主卧室,那里宽敞明亮,散发出温暖的黄色光芒,床上铺着的异国风情的编织毯看起来异常柔软,仿佛在默默地向他招手。
男人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久到林序衍都没忍住在主卧的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安稳的梦,梦中弥漫着男人雪茄的气息,还有一声低沉的叹息。
有人在注视着他那略带傻气的睡脸,目光在他的肌肤上游走,将缠绵的夜晚无限延长。
直到天亮,他们在等待一个梦境的结束。
……
第二天醒来时,林序衍还是没能逃过宿醉带来的剧烈头痛。
他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天花板,短暂的空白之後,昨晚的事情才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再厚的脸皮也顶不住这样的尴尬,林序衍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正在考虑是该装失忆还是怎麽办……
“醒了就别赖床,快穿衣服起来。”
衣服和裤子准确地被扔到了林序衍的头上,还是他前一天穿的衣服,不知道是秦绝亲自去他房间拿的,还是别人送上来的。
秦绝比他醒得早很多,面无表情地从套房配套的衣帽间走出来,身穿笔挺的西装,又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林序衍看了觉得牙根痒痒,这人平时那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太能唬人了,虽然不好意思回想,但是秦绝昨晚突然的“跪下”命令差点让他以为这人被掉包了。
玩得真疯啊,秦先生。
林序衍一边咬牙切齿地穿衣服,一边被秦绝塞进了车里。
“去哪儿?”
“去医院。”
林序衍这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过秦绝节目录制结束後去看心理医生,但当荣晨真的把车开到诊所前面时,林序衍又犹豫了:“要不改天吧?”
“不行。”
秦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面前的平板上,连头都没擡。
荣晨从後视镜里观察着两人的表情,担心林序衍一言不合又要和秦绝吵起来,小心翼翼地踩下刹车:“秦先生,到了。”
“嗯,你也一起下来吧。”
林序衍踏入诊疗室时,心里还憋着一股劲儿:“有钱就是不一样,连看个医生都这麽大张旗鼓。”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讽刺,还故意向跟在身後的荣晨擡了擡下巴。
秦绝扬了扬眉毛,转过身去对荣晨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後特助就离开了。
林序衍又嘟囔了一句:“有钱就是好,特助都跟仆人一样,随叫随到。”
“你还有完没完?”
秦绝不想惯着他这股子任性,手轻轻拍在他後脑勺上,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不至于真伤着他。
林序衍却故意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哟”,捂着後脑勺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疼死了,今天看不了医生了。”
秦绝终于被他这番无理取闹逗笑了,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拎进了诊室。
……
与林序衍想象中的冰冷医院不同,秦绝带他来的这家私人诊所布置得非常……
温馨舒适。
林序衍看着满地的抱枕和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天花板上还挂着一串串的小挂件,桌上足球,甚至还有一块大拼图等着人去完成。
诊所里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短袖衬衫和黑色短裤。
这画风不太像医生。
林序衍怀疑地瞥了秦绝一眼,却见他很自然地走进去,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向医生,好久不见了。”
“确实好久不见了,一直叫你来复诊,你也不来,最近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