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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太自作多情（第2页）

林序衍用眼角馀光捕捉到凯勒一瞬间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尴尬，那表情如果非要描述，就是一片茫然。

不知为什麽，在林序衍完成最後一段高音，按照编舞跪在舞台上的同时，他的脑海中还闪过了关于凯勒的片段。

这个男孩总是把野心写在脸上，他的心思太浅显，也难怪林序衍第一眼就选中了他，和他做了个关于放水的交易。

那天，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他在烧烤摊上，望着远处KNG的大楼，把香喷喷的肉串拍照上传微博後放下，然後说他希望有一天能在KNG拥有自己的练习室。

他是所有人中最渴望留下的，但今天的表现注定了他与留下无缘。

林序衍并不喜欢他，也看不上他，但说实话，除了让他觉得烦之外，凯勒也没什麽好指责的。

所以林序衍心里有些难过，尽管这与他无关。

最後一个音符落下，现场一片寂静。

大家都知道，现场的沉默并不是因为观衆被表演深深吸引，实际上，从凯勒那个明显的失误开始，观衆席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尤其是那些举着写有“Keller”字样牌子的粉丝们，她们坐在前排中央的位置。

当灯光掠过观衆席时，林序衍在她们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闪烁的光芒。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然後掌声才渐渐响起。

“凯勒，你超棒的！”前排的一个女孩声嘶力竭地喊着，边喊边哭。

空中的摇臂摄像机捕捉到了这一幕，直接将镜头对准了女孩的脸。

林序衍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摄像机——

对于节目组而言，每一个生动的表情都是潜在的点击率，哪怕是在失败即将到来时流下的泪水，也不过是转化为金钱的素材。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这只是商业逻辑。

林序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到其他几位选手身边站定。主持人的话他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他站在那里，眼神平静，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一刻他其实只是在放空，思绪飘散。

他突然又想起了秦绝，心里琢磨着，这次录制秦绝怎麽还是没出现。

几分钟前，他还在猜测秦绝对他的态度里是否掺杂了一丝情感，现在却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

秦绝是个商人，或许他就像那些高悬的摄像头，从天而降，靠近他，观察他，只是为了评估他未来可能带来的价值。

那他自己呢？

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每天被摄像头追踪，开始变得贪心？

他希望在摄像头背後，有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睛，只关注他的生活点滴，关注他的日常……

而不是他的商业价值。

他把这种期待寄托在了商业奇才秦绝身上。

这或许真的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