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孩子们发现林序衍对疼痛极其敏感後,他们对他的恶作剧便多了一个新花样,想尽办法让他受伤,然後欣赏他的泪水,以此将“衍衍公主”这个称呼叫得更加刺耳。
在他回答问题时,偷偷拉开他的椅子,让他一个注意屁股直接摔在地上。
或者在他下楼梯的时候,故意伸腿绊倒他。
或是几个人围成一圈,向他扔沙包,然後在老师的目光转向他们时一哄而散。
在孩子们的世界里,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的优越,而林序衍不幸成为了他们表演的道具。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休时分,当那个带头的小胖墩再次高声呼喊他的绰号时,林序衍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猛地扑向了他,一拳又一拳地击打在小胖墩的身上和脸上。
泪水如豆大般从他眼中滚落,但他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他们扭打在一起,竭尽全力地攻击对方,直到老师匆匆赶来将他们分开。
林序衍喘着粗气,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面露凶狠。
那一刻,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是他第一次换牙,他的发育确实比别的孩子晚一些。
从那以後,他自然而然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可以哭,但在哭时必须反击,把那个人也揍哭。
在他身上,懦弱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过——
别的孩子受了欺负可以向家人倾诉,但林序衍没有家。
他只有依靠自己的拳头。
秦绝没料到林序衍还会反击,一时的疏忽让他硬生生挨了一拳。
他向来不吐脏字,但林序衍却激发了他体内潜藏的野性:“该死!真是找打。”
在与林序衍的肢体冲突中,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兴奋的笑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尽情地与人搏斗过了。
自从他被迫套上那身挺括的西装,被冠以秦家继承人的头衔,周围的人无需他示意就会遵从他的命令。
他们不是真的畏惧他,而是害怕他背後的家族势力。
此刻,秦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制服他。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少年时代。
等秦绝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林序衍已经是一个小哭包,却依旧倔强地紧抿着嘴与他缠斗。
这小狼崽子的打法毫无章法,看似凶猛实则漏洞百出,但秦绝这位练家子竟也被他带偏,两人的打斗显得格外粗野。
当男人认识到自己的幼稚後,决定停止这场闹剧。
他迅速将林序衍制服,扭住他的手,解下自己的领带绑住他的双腕,打了一个利落的结。
“还打吗?”他站起身,抚平衣服上的皱褶,皱着眉头问道。
林序衍已经泣不成声,但他不愿流露出痛苦,只能像闹脾气的孩子一样踢动双腿:“秦绝,放开我!”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像个无助的废物。
但他全身上下都如火烧般疼痛,痛感沿着脊柱直冲脑海,尤其是他的手背关节处。
刚才与秦绝交手时还未察觉,但在摩擦中,他的拳头关节的皮肤已被磨破,正渗出血迹。
此刻,双手被秦绝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拧在背後,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知错了没?”秦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