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峯笑了笑,给对方擦了擦嘴巴,一直悬着的心稍微降了降。
愿意开口说话就行,不吃就不吃。
闫峯直接将陆霖诺吃剩的饭团一口塞进嘴里。
那个被陆霖诺反反复复吃了十几口还剩大半个的米饭团子就这样一次性消失在闫峯嘴里。
陆霖诺抿着唇跟着笑了笑,擡起毛茸茸的手套,戳了戳自己老公正在咀嚼的脸颊。
“还疼不疼?”闫峯抓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趁着陆霖诺情绪尚好抓紧问道。
疼的很!
陆霖诺不笑了,他坐着只比站着好受了一点点,腰很酸,没有支撑。
他弯腰很累,靠着也很累,挺直腰板反倒好一些。
要是没有把药全部搞坏,他就不会这麽难受了。
归根结底责任在自己,但陆霖诺还是眨了眨眼睛,轻而易举的挤出两滴眼泪,擡脚轻轻踢了面前的男人一脚。
这一脚踢在闫峯腿上不痛不痒,但陆霖诺的眼泪可把闫峯心疼坏了,也顾不上洁癖不洁癖,膝盖直接跪在地上,一手环抱住陆霖诺的腰,轻轻揉捏着,给对方手动做着支撑。
“不哭了,宝宝往後靠一会儿,靠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越安慰陆霖诺越难受,他控制不住的想哭。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麽多年每次和闫峯做完都是舒舒服服的,被对方搂着亲着慢慢恢复精力,而不是现在这样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还不能被闫峯抱着。
周围人来人往的声音吵闹,环境很差,气味很难闻。
陆霖诺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闫峯养的太娇气了,所以眼泪总是跟随着闫峯的心疼,替对方流出来。
做了这麽久的心理治疗师助理,陆霖诺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糟糕的情绪还有一种可能。
可能因为突然断药後的戒断反应,导致他浑身无力,想睡觉,想哭。
说不上身体哪里不舒服,但就是没有一处让他觉得舒服。
“大哥哥,你要不起来坐在旁边,我和小晴换着坐,我坐久了,打算站一站活动身体,一会儿站累了话也可以坐行李箱上。”
许微说完就立刻放倒自己的行李箱,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小晴也慌忙地抱着两人零零散散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给闫峯预留出更大的空位。
闫峯没有推辞,道了句谢谢,起身坐过去,立刻将陆霖诺抱在怀里,低头安抚着。
方恒已经回复消息了,目前陆霖诺的情绪反应也在对方的预料中。
陆霖诺当初病的太严重了,甚至还是林诺的时候已经转成精神分裂了。
但好在这类疾病的医治需要药物干预和心理干预。
这两种干预像是跷跷板,医生一般希望家属能做到让跷板保持平衡,当然,最好是心理干预能一直处于优势。
而陆霖诺一直以来都是在闫峯和家人的耐心陪伴下迅速好起来的。
他的心理干预无疑是大于药物干预的,所以戒断反应不会恶劣到呕吐或着狂躁,亦或者産生自杀念头。
闫峯比任何药都管用,陆霖诺靠在自己熟悉的怀里後,情绪很快就平稳下来,眯着眼睛舒服的昏昏欲睡。
陆霖诺的好转也打消了闫峯想要重回酒店让人好好休息的念头,还是得赶紧回京都,时间耽误不起。
等车的途中小晴又跟旁边的大哥哥聊了会儿,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在老婆不哭了之後变得好说话,甚至在她问了对方座位位置时,大哥哥也直接将兜里的车票拿给她看。
小晴和许微都很遗憾,人家是软卧,她们是硬座,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原本考虑到要坐十几个小时太累了,她们想买硬卧,但是没有抢到,软卧又太贵,钱不够,只能铁着屁股坐回京都。
大学生最不缺的就是抗造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