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想嘛。”
闫峯轻轻笑了声。
。。。。。
楼下的陶俊正在打游戏,诧异地看见小脸紧绷丶一脸不满的的陆霖诺。
这麽样明显是生气了。
哪里还有一点胆小的宛如受惊的兔子养,这变化突然让他有些恍惚,原本软糯漂亮的嫂子,换个造型就冷帅冷帅的。
“我去,嫂子,你好帅。”
陶俊对着陆霖诺竖起大拇指。
陆霖诺不想说话,但还是对着陶俊微微笑了笑,他还挺喜欢听陶俊讲话的。
得,一笑瞬间破防,酷帅人设一秒蹦哒,还是那个软乎乎甜兮兮的漂亮大美人。
闫峯想捏捏陆霖诺脸,结果被无情地躲开了。
陆霖诺除了让闫峯抱着,其他不看也不理闫峯的样子,让其馀两人察觉气氛不对。
方恒都看了过来,眼里带着好奇和询问。
“没事,我惹人生气了,我们走吧!”闫峯拿起车钥匙扔给陶俊。
四人很快就出发了。
一路上,陆霖诺还是不理闫峯,车里沉默的气氛靠着陶俊和副驾上的方恒干巴巴硬撑着,後来,连陶俊都无奈了,直接打开音乐,有限的空间里有了声音,至少没有那麽尴尬。
陆霖诺是真的有点生气,他今天好不容易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鼓着勇气跟新认识的人一起出去玩,那件毛衣上面有个驯鹿,很好看,他想穿那个和圣诞老人合照,结果还是被弄脏,虽然最後是被他的东西弄脏的,但是没有闫峯哪有那麽多事?而且,这个混蛋後面还不让他先放,讨厌死了。
闫峯一路上都在低声道歉。
“外面很冷是不是,一会儿拍照也不能脱掉外套,拍不到毛衣的。”
陆霖诺枕着对方肩膀不给回应,一次次挣开闫峯想要握住他的手。
“我们之後等天气暖和了还可以再去,就穿那个毛衣。”
陶俊两人猜测以为是陆霖诺想穿的衣服闫峯没给穿闹着一出,脑子同频吐槽:何必呢,多套一件衣服的事情。
好不容易抓着陆霖诺的手,闫峯讨好的晃了晃,继续道歉说着对不起。
陶俊觉得世界都魔幻了,酸臭的恋爱竟有这麽大魔力?闫峯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天呐,陶俊摇摇头,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开车,否则随时都要被闫峯的变化震惊到晃神。
外面太冷了,芬兰的雪一贯下的很厚,不过这个时间游客还挺多,好在没那麽拥挤,进入小圣诞村像置身童话世界里。
闫峯抱着陆霖诺走在前面,陶俊和方恒对这里兴趣不大,跟在後头,一个替陆霖诺推着空轮椅,一个的注意力一直在陆霖诺的情绪变化上,他们原本来这里主要是想着陆霖诺应该会喜欢。
不然,他们几个大男人怎麽可能会有兴致大冷天跑出来找个中年Cosplayer拍合照!
陆霖诺确实很喜欢,唯一漏出来的大眼睛不带消停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还没找到圣诞老人拍照,原本还想体验一下驯鹿拉雪橇的陆霖诺冷的打了几个喷嚏,闫峯立刻就单方面强势终止了游玩,结束了三个大男人强装欢乐的戏份。
闫峯怕陆霖诺感冒,中午陪着陶俊方恒他们两人草草吃了点,就同陶俊分开了,带着陆霖诺和方恒先一步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陆霖诺躺在闫峯怀里睡着了,这个时间点加上药物的原因,他已经习惯性午睡。
方恒开着车,透过後视镜往後看了一眼,轻声道:“睡了?”
“嗯”闫峯回道。
“我们可能一开始就错了。”方恒开着车继续说道:“解离性失忆,从一种角度来说是患者对创伤的自我防御,是主动选择的行为,我们是不能将他和林诺的情况关联太多,虽然没有记忆,但是生理上疾病却难以彻底断除。“
他一直以为陆霖诺心理问题上没有存在林诺双相的影响。
想到这里,方恒顿了顿,又道:“一个记忆里除了你都是空白的人,他会下意识维持现状,恐惧并且拒绝未知,一旦不确定性的事物刺激到他就会导致他对个体産生惶恐和焦虑,病发的主要症状是思维混乱。”
闫峯擡眸看向驾驶座方向,心里抱有一丝他明明清楚却不该有的期望,“也就是说陆霖诺没有双相情感障碍?”
方恒叹了口气道:“有,你知道的,双相是脑疾病,他依然是敏感并且非常容易産生抑郁倾向,当然,偶然也会出现着躁郁的状态。”方恒又道:“假如林诺从一开始被很好的陪伴和治疗,他的病情就不会恶化至此,也就不会有陆霖诺,而陆霖诺又是一个新的林诺。”
方恒说完闫峯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回应道:“诺诺一直都很勇敢。”
不管是之前的林诺,还是现在的陆霖诺。
“世事总难完美的,至少现在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把握确定他会好起来的。”方恒看过很多病例,从来没有见过这类病患发病的症状像陆霖诺这样温和,伤害的尖矛永远只会刺向自己的病人。
闫峯从遇见陆霖诺开始就有了遗憾和庆幸,他们的相遇为什麽这麽晚又偏偏这麽巧?他摸了摸陆霖诺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对方的身体损伤太严重了,大大小小的手术做的根本数不过来,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感冒发烧都会引发一系列并发症,对于陆霖诺都有着危及生命的风险。
“抱歉,是我太固执了。”
方恒没想到闫峯会跟他道歉,他有片刻愣神,反应过来才赶忙道:“理解。”
不过,方恒忍不住想,毕竟闫峯是他遇到的对患者最有耐心的家属,虽然专断,想到这里,方恒快速补了一句,道:“但不代表我支持你的一些观点,慢慢让他多接触些人事物吧!毕竟一个健康且健全的人格不应该封闭起来。”
“我会考虑。”
得,方恒不想继续跟这种专断的资本家继续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