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焫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她不想和安蕾继续废话下去。
曾以为安蕾多少是会在乎林诺的,可是,对方叫起坑害过自己的曼姐都比林诺听起来有感情多了。
毕竟,林曼的坑害是高风险高回收的投资,而林诺只是附庸的累赘!想要见一面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良心上的安定。
似是看出了陆霖焫脸上的鄙夷,安蕾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或许您现在站在上帝视角,站在正义一方觉得我自私冷漠,那您的,如果换成是您会怎麽做?”
陆霖焫没说话。
“曼姐还没出事之前已经很疯了,我需要应付她,还需要接手公司,每周五天,必须一次不落的陪着林诺吃饭聊天,你知道说一百句他只回你一句的感受吗?”
她跟着林曼很多年,根本没有人知道在林曼身边的她是怎麽坚持过来了,也根本没人能理解要应付一个疯子还要照顾一个疯子的她有多难!
那时候安蕾总觉得自己也有病!
“这是你的选择,不是吗?”
陆霖焫无语至极,林曼又没有把刀架在安蕾脖子上逼迫,她只是在地上放了一个不确定的宝箱,安蕾走过来,捡起来,很简单很纯粹的交易而已。
安蕾笑了笑,道:“我不用猜也知道您会怎麽说丶怎麽想!”
陆霖焫决定不跟安蕾继续废话下去,她直接道:“公司归你,你手里林曼股份的百分之三十分出来给到诺诺,当然,你也可以直接买断这些股份,都随你。”
陆霖焫顿了顿,继续道:“安女士,我们要的并不多,我想你会答应的,从今以後,没有林诺了,你和林诺也没有任何关系,就不要再见了。”
安蕾没有直接回答陆霖焫,但对方说完她就知道自己会选择一次性买断。
“我看了些您参加综艺的片段,现在的林诺比起以前好太多了,您不知道当初。”安蕾摇着头苦笑,继续道:“正聊着天他就莫名其妙的憋气,指着吊灯让我去跟吊灯说别吵了,莫名其妙跑到画室说那里面的声音比较好听,让我和曼姐找了大半天才找到。”
林诺不见了林曼简直疯到了极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她的脸上,歇斯底里的尖叫现在想起来都是会让安蕾做噩梦的程度。
不等陆霖焫说话,安蕾自顾自继续说着,“哭,随时随地哭,这就算了,还不吃饭,你不管他,他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真的,可惜林诺没发现不吃不喝是会饿死人的,否则也不会每天两三次的靠憋气来自我了断。”
林诺比林曼还让安蕾觉得棘手,不能打不能骂,甚至不能大声说话,不跟你交流,毫无切入点。
而林曼大多时候都是理智的,能正常和人交流。
林诺只是不知道而已,安蕾一度都想告诉林诺世界上死亡的方式很简单,比如不吃不喝,比如从楼上一跃而下,比如一刀就能了断生命。
虽然她时不时也会为自己这些阴暗的想法感到羞愧,但是看着眼前的少年,这麽漂亮的小东西活的未免太痛苦了些,不如死了更好。
“不吃饭真的是个让人头疼的大问题,饭吃不下,喝的药都会吐出来,喝了吐,吐了喝,反反复复,连血都吐出来了。”
真的好惨,瘦骨嶙峋的,死了算了,如果她是林诺,那她也宁愿每天‘乐此不疲’的享受死亡。
陆霖焫捂着嘴巴,强忍着泪水,听着对方平静的讲述着陆霖诺曾经的发病的样子,这一刻,甚至连她都觉得,别让孩子受苦了吧!
她见到陆霖诺的时候,闫峯已经将人照顾的很好,根本没有安蕾说的那样严重,是比她看的资料更有冲击感的严重。
“我们都知道,真的很痛苦呀!”
这句话陆霖焫不知道是安蕾说林诺痛苦,还是林曼,又或是她自己。
“我才知道,睡眠有一天也能让人疯狂,林诺总是三四天不睡觉,曼姐和我轮流陪着,曼姐比我厉害,她可以跟着一起不睡,果然母爱很伟大。”
说到母爱,安蕾盯着陆霖焫哭红的眼睛,看看,母爱多感人呀!
“我一次买断,求您安排我远远看一眼他吧!就一次,可以不出现在他面前,我只想再最後一次去看曼姐的时候有个交代。”
陆霖焫同意了。
至于安排安蕾什麽时候看一眼陆霖诺,这事情要往後拖拖。
最近诺诺在学习,闫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答应不下死手,陆澄泽那边还有一堆问题,这个节骨眼上家里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尤其是意外很有可能出在他们诺诺身上。
好在安蕾也没有要求尽快去看,她只说等着陆霖焫的消息,之後她会过去。
属于林诺的股份,陆霖焫和闫毅商量过,原本百分之七十的占比的确太多了,而且公司後续都是安蕾投入的资産,没必要非要死咬着不放手,大不了把家里的股份再多分给诺诺做补偿。
陆霖诺最不缺的就是钱,先不说林曼留下来的和闫峯转移出去的,就光老爷子给出去的房産和股份都比安蕾这点股份多,更何况闫毅把股份早就划分成三份,两大一小,陆霖洛和陆霖诺两人占比很多,拿了大头,闫峯持股很少,闫毅夫妻两觉得得意思意思给点就行,毕竟放在闫峯手里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