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词叫代入。”江向忱接着说:“小娘一定死于人为,还是出乎薛二意料的人为,所以会有一床的符纸想复活爱人。”
“独留小娘房间的一盏灯,应该是怕他找不到回来的路。小娘和薛二有矛盾,薛二自然以为小娘对他厌恶极了,”他话锋一转,淡声道:“但是厌恶又怎麽样,喜欢的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就是可惜太喜欢了最容易掌握不住。。。。。。”
“那就毁灭吧,整个世界都毁灭最好不过了。”他的黑眸深不见底,像把人吸进去的沼泽,江向忱轻笑一声,“我甚至怀疑楼下那把火也是薛二放的。”
宁浔和他对视着,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你讲得还挺吓人的。”
江向忱虚扼住他的後颈,“不许害怕。”
宁浔被冰得缩了一下肩膀,嘟囔道:“这你也要管啊?”
他扭回头,目光忽然捕捉到什麽,脱离江向忱的魔爪,跑到床边,半蹲下来,“好像有个东西。”
床底很低,他们最初站着根本看不到下面的东西,宁浔还是坐在椅子上猫着腰才注意到一抹白边。
“不怕再捞出个骷髅?”江向忱慢悠悠走过去。
宁浔不可置否地努努嘴,“是一幅画。”
江向忱一眼看过去就确定这线条风格和他是一个派系,抽象的看不出画的是什麽东西。
下一秒就听到宁浔说,“这是个人吧,然後,是一片花园。”他揉了揉眼,“草稿有点潦草,但是能看出大致框架。”
江向忱:“。。。。。。”果然和他一样是写实派。
花。。。。。。花园?
“玫瑰园?”
“玫瑰?”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嗷嗷我想起来了,最开始他们两个念的那段什麽玫瑰园里看到一个人!】
【玫瑰的谢礼,我印象挺深刻的,说这话的就是薛二和小娘?】
【玫瑰园的初见?刚刚那广播还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感觉薛二是个很偏执的人,喜欢这种人设!】
宁浔远远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盆玫瑰花,轮廓有些模糊,“所以公馆里还有玫瑰园这个地方?那这个房间的玫瑰花香是怎麽回事?”
回答他的是熟悉的一闪一闪的灯,宁浔觉得他快要熟悉这个流程了,铜镜果不其然又是一句话。
【小九会拿枪对着我,他果然最恨我这种骗子。
那个人也死了,最该死的明明是我。。。。。。】
苏霖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崩溃道:“又复杂起来了,小九是谁?那个人又是谁?”
在一片无人能给出答案的寂静中,宁浔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朵中:“小九应该是薛二吧。”
“节目组在薛老爷房间放的线索不明确,只是记作薛二,”他走到书桌边,拇指抹过边棱,“可能不太容易被发现,但是这里确实刻有‘薛九宴’三个字。”
宁浔想,节目组倒是会搞一些情感线,他最初看到的那张小纸条,说不要喊他的名字,不会是两个人的打情骂俏吧?
其乐融融就喊小九,闹别扭就叫薛二。
苏霖撑着脸坐在桌边,“他说自己是骗子,就是被薛二发现他做卧底的事了。”他歪头看着镜子,“这薛二安装在这儿的镜子阴恻恻的,我们是做了什麽吗?触发了线索。”
宁浔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三次,这个镜子一共给了三次线索。
但是每一次他们的站位或者说的话都不一样,好像确实没什麽规律?
铜镜里只能照出宁浔的一半身形,那扇门被关上,和它一条直线的是小圆桌和床,铜镜最中间照映的是——
那盆玫瑰花?!
宁浔忽然捕捉到什麽,玫瑰花,三次都说了玫瑰花,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玫瑰花香。。。。。。
他呼吸一滞,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我在书上看到过一个,叫普鲁斯特效应。”
“普鲁斯特效应,指只要闻到曾经闻过的味道,就会开啓当时的记忆。”宁浔低下眼帘回想着,“某种感官刺激,能够唤醒人们特定的记忆和情感反应。”
“感官刺激应该是玫瑰花香。”
还有一种荒谬又合理猜想他没说出来,既然是开啓当时的记忆魔盒,会不会他们所有人都处在这个记忆中,玩家即是NPC。
但这里的NPC角色都死了。
所以就回到节目组最初说的,非传统型密室。。。。。。
大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