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关你的事只准他越界这一次。
“你怕我干什麽,我会吃了你吗?”江向忱怼他,侧头示意道:“坐过来。”
“哦。”宁浔干什麽都慢吞吞的,松弛得像个树懒。
江向忱看不下去他这样,一把把人拉过来,“你小心翼翼干什麽呢?你是这房子的主人还是我是?没钱我还能让你去抢?”
他深吸一口气,与新合租对象待在一起一天,要说完了一年量的问句。
毛绒又蓬松的头发贴在脸颊,宁浔脖颈的围巾还没取下,低头时刚好盖着下巴尖,人看着又乖又软。
他擡眸回看江向忱,认真道:“我们是合租,所以房子的主人应该是咱们两个人。”
“避重就轻。”江向忱冷漠打断他。
宁浔不自在的摸了摸後颈,“我只是觉得欠别人的不太好。”他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後倒像一个人在嘀咕,“你那车一看就不便宜,後视镜也要花不少钱吧。”
亏欠这个词就是条永远都理不清的线,偿还的定义从不由他做主,宁浔不想再跳进绝对被动的坑里。
江向忱“啧”一声,“不关你的事。”
他弯腰又扎了块梨,嚼完了才开口,“第一,早上的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第二,你帮我解决了房子这个麻烦事;第三,两百块我收下了,家务你来做。还有异议吗?”
宁浔一愣,头都要摇出残影。
“那,就多谢江同学宽宏大量了。”再正视江向忱时笑得灿烂,神色诚恳得像见到革命同志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敬个礼,握个手。
江向忱起身拉起一旁的行李箱,回到房间收拾行李,衣服叠了一半,又甩手回身靠到门框处看他。
宁浔被盯得毛骨悚然,回头尬笑,“江同学是需要我帮忙吗?”
“宁浔,你是小学生吗,”江向忱环抱着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的手肘,“谁教你的称呼别人叫同学。”
“刚刚租房登基信息的时候,我看你填的是19岁,不应该是在上学吗?”说完,宁浔又忙慌补充道:“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刚好瞥到了。。。。。。”
江向忱瞧他这样,忽然起了逗人的兴致,“依你这麽说,我是不是应该喊你,宁同学——”
宁浔一听,手摆得跟拨浪鼓似得,“我都22了,还是别这麽喊了。”
他直起腰趴在沙发後靠背上,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如何变通,“要是按年龄来说的话,‘小江’是不是更合适!”
江向忱眼瞅着他,神色复杂,面色狰狞一瞬後,转身“咚”一声摔门进屋。
神特麽小江。
宁浔耸耸肩,不懂大男孩的心思。
“你的手,记得包扎。”声音闷闷的从房间里传来。
宁浔脑袋木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在对自己说话,忙大声应道:“好!”
早上手被手柄挤那一下,当时看着问题不大,现在显出来有道青紫的印子和淤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宁浔缓缓握了握手,他倒不觉得很疼,刚到家时已经敷过了冰块,不过还是依言抹了消炎药。
没想到小江还是个心思细腻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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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街巷冷清不少,宁浔醒来时候天不过刚蒙蒙亮,他照例下楼遛了两圈,恰好碰上房东出门扔垃圾,跟到人家里蹭了口早饭。
“小浔,和那孩子相处的怎麽样?”房东是个热情性子,把米汤盛好递给他。
宁浔不假思索应道:“挺好的。”
“那就行,”房东挪椅子到他对面,顺口问道:“我记得当时来租房时跟我说,你是来看望你弟弟的,这怎麽也不见你把人领过来?”
宁浔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轻声淡道:“我还没和他联系,打算过些日子再说。”
“这是要长住这儿?”
“唔。。。。。。”宁浔倒是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他这次来京都就是为了程昭然,确实没有什麽理由再待在这儿。
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
房东看出他纠结的表情,面露惊奇,“你问那小夥子要合租时候,我还奇怪来着,还以为你早想好了要长住。”
她和宁浔认识没多久,但她能看出,宁浔身上的那种朴实劲儿。他们这辈人辛劳了大半辈子,想明白了待在小地方平平稳稳的度过後半生没什麽不好。
倒是宁浔年纪轻轻,心理上反倒像个看破红尘的小老头,整日飘飘然呆愣愣的,除了钱没看出还有什麽在乎的。
房东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笑眯眯地说:“要是老家里没什麽事,在这儿没什麽不好的,你年轻着呢,大城市机会多。”
宁浔点点头表示赞同,“和小江合租挺好的。”
他打算先不走了,房东倒提醒他了,把另一半的房租也扔给江向忱,确实是很不负责的行为。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分出去的房租,迈不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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