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忱把睡衣递到他手里,一脸认真地交代:“男朋友把你小内裤也拿过来了。”
宁浔:“。。。。。。”
他决定待会儿出来三句话不理男朋友。
床上的被褥是节目组新准备的,入乡随俗,土里土气的“喜”字玫瑰花红被套,两张床的大小尺寸一样,硬木板拼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宁浔盘着腿坐在床上,帽子在洗澡出来的时候被使坏的人戴上了,这会儿整个人毛茸茸堆在床中间一动不动。
目光虚浮落在枕头上,宁浔在想苏霖老师留下的作业。
爬到江向忱身上?
怎麽爬?那是什麽姿势?
他抿紧了嘴唇,视野里忽然被阴影盖下,宁浔还没来得及擡头,就被一个冰凉的指腹托举起下巴。
宽松的帽子滑落,刚吹好的头发也毛躁得翘起几缕,宁浔睁大了眼看他,被江向忱头发上滴下的水砸在脸颊。
“怎麽没吹头发就回来了?”
江向忱不说话,静默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动手指把他脸上的水滴抹掉,“宝贝,你要收下他的护手霜吗?”
宁浔:“。。。。。。”还在纠结这个?
江向忱弯下身,手撑在床沿,保持着和他平视的距离,拧眉道:“洗个手还观察别人,不用想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经人,你以後要离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远一点。”
房间里的小灯泡昏暗不明,衬得他的眼眸更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潭,“男朋友给的比他们的都好。”
宁浔保持着下巴放在他手心的姿势,乖巧的没有多馀的动作,他看着江向忱越说越上头,马上就要开始举例社会的人心险恶和男朋友的无微不至。
“男朋友很好,我只喜欢男朋友一个。”
宁浔看着江向忱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着一本正经说实话也不行?
视线还没收回,门框边窜回个幽幽的身影,“男朋友是谁?”
“。。。。。。是江向忱。”
这才心满意足的点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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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夜里,没有手机在身边甚至辨不出是几点了。
小木床很脆弱似得,翻个身动一下就会嘎吱响,铺在下面的被子不薄,但躺在上面还是能清晰感觉到硬。
宁浔侧过身:“江向忱,我记得有个小夜灯在你旁边的桌子上,要不打开吧?万一晚上要起夜了呢?”
“晚上起夜可以喊男朋友。”调侃的话一句不落,江向忱还是撑着上半身,摸索着把灯打开了。
可见范围很小,但总比没有好。
江向忱做完了这些又平躺回去,维持着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双腿并齐的躺尸姿势,目光笔直投向房梁。
身边的人又动了,连带着他也能感觉到床在晃动,宁浔没睡着在想什麽呢?是平躺着,面朝他还是背对着他?
他好像在谈一种很新颖的恋爱,和男朋友确定关系当晚就睡在了一起,紧不紧张?紧张。刺不刺激?刺激。心不心动?心动!
然後在紧张刺激心跳加速的氛围里,两个人盖着花棉被各睡各的。
奥斯卡不给他颁奖,江向忱打算自己回家刻一个:年度最佳忍者奖,再和靖姐商量一下戏路,他突然发掘到自己有演尸体的潜质。
江忍者从躺下来起动都不敢动一下,身侧忽然凉飕飕的,他悄悄地移动眼球朝里瞟一眼——
“。。。。。。坐起来干什麽?”
宁浔看起来迷迷瞪瞪的,说话都慢半拍,“我要做个试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