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一会就自首“小祖宗,”
江向忱离开包间後,里面瞬间闹腾起来。
秦牧也在一片“打120吗?”“周少,我去给你找个担架!”“江向忱下手也太不留情面了吧?”的杂乱声中优哉游哉的把那盘游戏打输了,往下一划屏幕切了相机软件,拍了照片发给江向忱。
一群蠢货。
他拿起桌上丢的打火机,淡然走出门,心想着下次就不能轻易和他们一起出来了,他怕被拉低智商。
【江哥,你打火机忘拿了,你走了吗,我给你送去?】
他走到门口处,对面包间里有个人探出个头,秦牧也挡在门前,“看什麽,你也要去帮忙?”
那人忙收回头,关上门。转身时又恢复到那副高高在上的气势,拔高了声音报信道:“嗐,没闹出人命,咋咋呼呼又是担架又是医生的。”
能进这个俱乐部的人身份非富即贵,一不小心惹了哪位贵人,缺胳膊少腿也得自己受着,自己承担不起,家里的人也帮他还不起。
江时轩又开了瓶酒,刚想询问沙发最中间的人,却见他又盯着手机发呆,亮光反照在男人脸上,映出一张很优越的脸。
他带着一副金丝框眼睛,镜片反射着冷光,头发叛逆似的染成了银白色。
江时轩也不自讨没趣,只给自己倒了,靠回沙发,“惹了谁啊?”
打探消息那人思考道:“我看从包间出来的人是秦牧也。”
江时轩动作一顿,“秦牧也。。。。。。,那江向忱也在?”
“这我没看到,”他在沙发上摸索找到手机,“我再去问问。”
一个圈子就这麽大,出点什麽事,互相一打探很快就能传来。
有个穿着花哨衣服的兴致勃勃笑道:“刚刚那个小陪酒长得是真漂亮。”
周边的人调侃他:“又看上了?这麽感兴趣,抓过来试试鲜?”
“一会儿去问问,看那架势保不齐是个新来的。”
“先别试了,”去问消息的人声音骤然沉静下来,“朋友说江向忱就是为了个小陪酒打了人。”
房间里沉寂下来,江时轩皱眉把音乐声关小了些,“是同一个人?”
那人摊手道:“不知道,在江向忱眼皮子底下哪敢拍照片。”
他这话刚说出口,又怕惹江时轩不高兴,找补道:“当时人都愣傻了,谁知道那阴晴不定的疯子会不会把人当场灭口,哪顾得上拍照。”
江家在京都一家独大,江远谦有野心也有能力,只是可惜了他儿子“野心”二字上只占了个“野”。圈内人谁不知道,江向忱从小就狂得不行,偏偏他也有狂的资本。
但他也完美遗传了他母亲的疯,初中时候当混混,把别人鼻梁打断送进医院,高中时候江远谦把他送进军校,结果人偷偷报名了高考,变态似的以近乎满分的成绩考进高校。
结果高校没上两天,跑去了娱乐圈,继续当他的恶霸。
谁看了不骂一句,神经病。
洋洋洒洒几年比别人半辈子的简历都丰富,归来仍旧刚成年。
江家基因好,是好事,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上,别人几辈子都到不了这种高度。但基因强,又不见得是什麽好事。
他们江家人各各冷血自利,那人想着,瞟看了眼皱眉思考的江时轩。
不然。。。。。。一个私生子怎麽配坐在这儿。
“你们先聊,我出门透口气。”坐最中间的人曲指敲了敲桌子,言罢,便起身出门。
方叙白在门口站了会儿,低头点了根烟,包间的隔音很好,他在门口几乎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依旧心里烦躁。
他自言低骂一声,走到了电梯口,这里挺大一片空地,开了窗户透气,外面只有漆黑无尽的夜。
方老头让他和同龄人多接触交流,说什麽以後就是商场上的合作夥伴。
方叙白把额前的碎发随意往後一拢,窗外的风抚过脖颈,把没扎住的发尾吹得飞起,呼出的烟染满了天,片刻就散得没影。
这些都是什麽乱七不糟的人,他才懒得听什麽江家你家我家的二三事,有这闲功夫,不如躺画室里睡大觉。
这麽想着,他又摁亮手机,一打开锁屏就是一个微信聊天界面,聊天框里打了一行字,他犹豫着没发出去。
这个NoN是他早几年认识的,那时偶然刷到一个流量很差的视频,只有两张图片滑动,方叙白记得当时视频评论区还有路人吐槽:画得这麽抽象还好意思发出来让大家看!
那时的他正苦恼于教授布置的课业,明明他的画风已经很成熟了,教授偏偏说不够,缺了点什麽。
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教授让画的困鸟,一个笼子,一只鸟,他的思维也被困住,想不出能画出什麽花样。
无意间刷到的NoN,提供了新颖的思路。视频里的两张图片,线条不够细化,但给方叙白心头一震的是他的构图设计。
当场便给了他新的灵感,鸟的脚下不一定是地面树枝,可以是残碎的玻璃,也可以是光留下的倒影。
教授满意收下後,方叙白便去私信了他。他回信息真的很慢,总是隔几天甚于几周才有答复。
方叙白曾问过他用空间和光影让画面更有冲击力的经验或者方法,那人却说不明白他们的专业术语,他只是想表达出自己的理解,灵感就像萦绕的蝴蝶。
少年时的心高气傲都丢在了一旁,他想更多认识一下这位天赋型选手,不料开头就吃了闭门羹,对方连个姓氏都不肯告诉他。
好在经过他不懈努力的死缠烂打,加上了NoN的联系方式,甚至有过一段时间的小合作。
然後的然後,是很长的时间得不到NoN的回复,在某个天很黑的夜里,微信悄然弹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