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被……包……养……吧。”就属415的杜风坪说话最损,故意拖长着语调扮娘娘腔说话。
祁远瀚摆了摆手:“扯吧,那人是他大哥还是谁,反正前几天陪他一块来的。”
黄少泽也没见过他们413寝什麽时候这麽热闹了,除了评选寝室卫生或美观外,来一堆宿管阿姨和学姐学妹来看他们寝室顾惊澜外,就没这麽闹腾过。他顶着耳朵吵炸的压力,开了下一局游戏。
“马上就要断热水器和熄灯了,还在这儿胡吹海侃的,滚滚。”终于拿下一局刀塔胜利的祁远瀚起身赶客。
戚衍榆回到413宿舍,那些赖着不走烦了413很久的人,早他那麽个几十秒,才依依不舍地作鸟兽散的。
413寝有人在洗衣服,也有人在打游戏。打游戏的在鬼喊鬼叫,赶着在十一点断网前将这一局的胜利拿下。
戚衍榆在寝室门口就有些走不动了,他看见卫生间洗衣服的是顾惊澜,其实他们男寝衣服大多是堆积到没衣服穿了再拿到楼下公用洗衣房去拿币洗。
顾惊澜也不过是在洗袜子而已。
像是馀光留意到他归寝,淡漠轻徐的一句“回来了”。
那个人像是软弱无力“嗯”一声,也不知道是否顾惊澜看错,那人依旧是乌着个脸,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
戚衍榆走到了他两天前家里人铺好的床上,就一下子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游戏还在继续,十一点“啪”地就到来了,灯黑网灭的。热水器断电,水流一下子变少变冷了,让得男寝楼里冲凉的猴一顿返祖叫喊。
这把刀塔还没打完的祁远瀚急得把手机热点流量打开让电脑联网:“连我的,连我的,这把必须拿下。”
“他爹怎麽天天这麽准时断网,少断一天不行啊?”他骂骂咧咧,点上烟,重新狂按着鼠标键和键盘。
黄少泽也打得兴致高涨,但无奈断网,重新联网上线後又和祁远瀚打了个联手伏击。
黄少泽一换三团战打赢,高兴得他咧着嘴。但回头不经意瞄到去和1号床正对着丶也最靠近淋浴房的3号床上,好像躺着个人在睡觉。那人也没玩手机,黑灯瞎火的,也没手机或台灯反映着光,一看就知道没在玩手机或学习。
“哈士奇,那个人好像回来了,在睡觉呢。”黄少泽委婉想提醒点什麽,“咱们俩要不小点声?”
“谁啊,我亲爹睡着了我照样在他床头蹦迪。”祁远瀚不管,键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口头上还圆上一句,“现在的人哪有这麽早睡,快,控住影魔啊!!”
黄少泽本来很上头,但是看见太子回来睡觉後,声量小了不少。
只有祁远瀚在瞎叫瞎喊,搞得黄少泽很无语。
都快拖到整局里的第44分钟,也就是十一点二十分,最後一轮团战对面没死,自己人死光了。黄少泽气馁把鼠标扔了。
“再来把再来把,最後一把。”祁远瀚人菜瘾大,前面输了三把,只有这一把险胜,还想开下一把。
“不来了不来了。”黄少泽抹黑要去洗漱睡觉,从阳台收回衣服路过哈士奇桌前看着他竟然又开了一把,他表示,“戴上你耳机别瞎喊了,小心把辅导员喊来。”
他们不懂,是不是就他们医学生还会时不时查晚寝,还检查他们有没有在玩电子游戏,如果被查到他们玩电脑游戏还会批评教育和扣分。
少了黄少泽这个说强不算强,但总比没了好的双排队友後,祁远瀚很快就输掉比赛。
他骂骂咧咧,但是路过3号床,借着1号床顾惊澜的台灯淡弱的光线,看见那个人竟然是脸朝下趴在床上睡觉。一只手折弯在枕头边,另一只手打直地平背在了身体边。两条腿也只是斜斜地放在床上去,看不出来究竟是什麽睡姿。
哦,这就是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人?睡相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远瀚站在1号床前看着3号床趴着的人,左看右看,正巧顾惊澜洗漱完了,就拉着顾惊澜跟他一起看,“你看那个人,想起来像什麽了吗?”
顾惊澜点了烟来抽,他比赛组队里有个年轻学妹,失恋了闹自杀数据没跑出来,还拖到交报告前一天才告知。学妹是世家学医,祖父辈教她的东西比较多的,所以她的活儿大家都不熟,只能落在他头上,他今晚必须连夜处理跑好数据并且分析出来。一晚上把实验做出来,并且将数据跑成功,简直是痴人说梦。
心烦意燥间,他被祁远瀚拉着,两个人尾椎背靠在了1号床的书桌前盯着3号床的人看。
那个人黑发柔密的,露着沫色的後颈和一处细白的脚踝。另一处脚踝被袜子和裤子遮挡得严密。
很浅的呼吸,几乎感受不到那个人的胸口带动後背的起伏。
看着身形清瘦的,发乌肤白的,只有个背影能让人肖想一番。
“有什麽好看的。”吐纳云雾般,不懂男男之间的顾惊澜如是说。
顾惊澜虽然在抽烟不搭茬自己,可祁远瀚依旧兴致勃勃:“像不像生殖学坯胎研究实验里被那个的下体位家兔?注射绒毛膜促性腺激素80~100U可诱发排卵,就能取到坯胎。”
“你有病?”顾惊澜虽这麽诧异埋汰一声,眼却是不认同自己话的诚感,他不多跟祁远瀚瞎鸡儿胡吹了,回头收拾去着电脑和几本书,披上外套就要出门。
祁远瀚问他一句“这麽晚还干嘛去”,顾惊澜头也不回,“帮别人擦屁股。”下楼突破门禁就直奔实验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