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56章(改)“一个人,生死都……
“那你听错了,我昨晚没说过话。”戚衍榆垂下头去。
“你就不能勇敢点?”顾惊澜有点好笑地问他,似乎他早就料到了这个人的胆小。
“我要怎麽勇敢,你告诉我,你这麽个直男,你……”你要我怎麽做?戚衍榆有些自暴自弃,可是话说了一半,後半句声量又弱下去了。
他想说的是,难道向你表白吗,追你吗,到时候室友都做不成了算谁的。
阴暗爬行不应该是戚衍榆的本色。他原本该无畏无惧,自由自在才是。
“直男怎麽了?”顾惊澜问他。
戚衍榆知道他完全是明知故问自己,他自怨自艾一笑:“你跟夏依依发生了什麽我一点都不关心。”
嘴硬如他,他完全不知道,他身上明显有着戚牧遥的印记在。
“那你知道不,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顾惊澜对他道。
戚衍榆心乱,跳动地漏拍,他矢口否认,擡起头冷嘲:“你以为我是你那些女粉?”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顾惊澜技法比他高太多,两个人一前一後,走在野草坡上。“你不是好奇,那天为什麽我跟夏依依坠崖了吗?”
戚衍榆心闷着一股气,承认否认都不是。所以他不说话。
而听见他因为爬坡而喘息,顾惊澜停下来等他,也拉他的手,把他搀扶拖动。“你这麽胆小,那天到底是怎麽下悬崖底找我的?”
看似讥讽,实则是激将法。
“还不是……”戚衍榆想一股气说出来,望着顾惊澜那张藻雪般的容貌,又怔怔地失语,“还不是……”
“你喜欢我,才救我。”
戚衍榆自暴自弃气笑,因为别人当面戳穿他喜欢对方,所以他已经又羞又恼,羞是羞耻的羞,恼而不是嗔恼,是实实在在的生气。
“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顾惊澜把人逼成这样的破罐子破摔,也真是一种境界。戚衍榆甚至想,顾惊澜有机会的话他那张嘴可以去用到刑讯逼供上。
“我当然说了不算,”顾惊澜心情并不如戚衍榆那样,胸腔全是义愤,“我和夏依依不是男女朋友。那天坠崖,是因为我拒绝了夏依依。然後女孩太激动了踩滑了,于是我就去坡下找她,那时候还不是摔得很深,後来把她托上去树杈边,我掉下去了。”
戚衍榆怔住,指骨微白,呼吸轻窒。
“这种女生的隐私,少传播出去,对两人都好。不是?”顾惊澜看他表情变化,“你有什麽要问的?”
顾惊澜问他这句“你还有什麽要问的”是什麽意思。戚衍榆呆若肥鹅,一会儿他垂下眼去,想平息内心。
顾惊澜瞧不清他表情了,因为离那个湖水边的洞穴还有一些距离,戚衍榆也走得呼吸滞喘的,就去拖住戚衍榆的手腕。
一边拖着他,一边往前面走,“你没有什麽要问的?”
“啊,戚衍榆?”顾惊澜的语气声词又去逗他,“你不会走得要哮喘又发作了吧,”
顾惊澜很明显知道他不是哮喘病,而是心虚地低下头去喘息。故意地又拿话来激他。
“我都说了坠崖的事,”顾惊澜声音如轻如羽,“轮到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暗恋我?”
操。就算是又能怎麽样。你跟夏依依不是男女朋友又怎麽样?
戚衍榆内心起伏极大,呼吸也跟随着浮动。“你想多了。”
“戚衍榆你怎麽一点信用都没有?”
“我不也说了实话。”
鬼知道顾惊澜跟他现在说的这些话是什麽意思,但是戚衍榆急喘的呼吸中他获知了一件事情,夏依依只是路人,并没有闯入过他感情禁地。
“我昨晚录音了,你要不要听听。”顾惊澜饶有趣味地去看他,顺便将戚衍榆表情上的微妙变动收入眼中。
“你录音了?”戚衍榆呼吸得更为喘,顾惊澜停下来。戚衍榆以为他要掏出手机把录音播放给他听。
顾惊澜却是原地歇息,顺便将水拧开递给他。
戚衍榆没有接,依旧在原地气紊喘息,立马就承认,但是这一种方式承认的:“我开玩笑的,昨晚上。”
“胆小鬼。”顾惊澜嗤了一句,他在地上石拔了几根有韧性的草,回头看戚衍榆还垂着眼,顾惊澜编了个不知道什麽东西,走过来,将戚衍榆的左手抓起来。
一个沁凉质感的什麽环套上了戚衍榆的手上。
顾惊澜看着他编织的草,大小正巧地落入戚衍榆的指节中。
“你……”戚衍榆点头看去,那是个草环,落入了他的无名指中。他眼瞳滞睁,草戒如同个滚烫银环般,贴合在他手心和无名指最後指节上。
阳光正好,落在光滑草戒面上折射了淡淡白白的银光。
“谢谢你奋不顾身下悬崖救我,”顾惊澜如落雪的声色,回荡在绒毛般蒲公英的山坡间。
顾惊澜的第二句是掷地的玫瑰,“我想追你,可以接受吗?”
接受……接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