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车後,整晚都在头晕,刚头晕完後现在就开始头疼。
手机噼里啪啦地打着一堆字骂顾惊澜的,後来又删了。
而民宿老板俩夫妻正在收拾着外面院子的狼藉。
坐在一楼室内的戚衍榆捏了一会儿手,民宿老板以为他干什麽,关心问他还吃烤肉不,剩很多。
他摇摇头,只垂眼看着自己的手。
是青白的,没什麽血色的,也不知道是哪里难受,自己掐了一些指甲印在左手上。
他坐了一会儿,後又遭不住,趴在桌子上,头疼得让他生气和暴躁。
可又没有人回应他的这些愤怒,让得他就像是个被关在了纸盒子无虫可斗的蟋蟀。
那个人下楼後,没多久顾惊澜下楼去了,他看见楼下没有人了,除了打扫卫生的老板娘。就只有那家夥一个人坐在了木椅子上,趴在了木桌子边。
顾惊澜先是去问了老板娘还有没有什麽空的房间,哪怕钟点房,他可以有偿付费。
老板娘说了个她儿子在外地上学空出了一间小房间,打扮跟客房差不多,只是里面很小,床铺也很小。顾惊澜说没关系。
顾惊澜拿到钥匙後,就走去了一楼客人休息区,将把木桌子上的戚衍榆拖起来。
戚衍榆吓一跳,擡起头看见是熟悉的面孔,那无处发泄的火气就“噌”地上来了,“你干什麽来?”
“干你。”
顾惊澜将他完全是拖拽到了一楼的房间里。
当戚衍榆听到这像是带有情丶色意味的两个字,心里还心惊肉跳了一下。但是随後他明白这是什麽意思。
顾惊澜完全是不给他反应和拒绝机会,就把他推搡着往前方带去,攥紧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单手用钥匙将房间的门开了。
就将他推进去——可能早早就预知到戚衍榆会极为不配合。
戚衍榆本来一肚子气,被他这麽拖拽,更是火烧心头:
“人呢,还在我房间赌博是吧?”
顾惊澜饶有兴致地看他:“你也可以上楼玩,你怎麽不去呢,”
“你他喵有病,我回房间是歇息,我玩什麽?”戚衍榆不知道怎地就被推搡进来了这间小房间里。
顾惊澜继续说:“你不舒服,你在这里睡会儿,十点他们就走了。”
十点?还要等十点?
“顾惊澜,你不是把我房间当做给夏依依朋友的招待所?”戚衍榆的火终于是有了泻丶火之地,顾惊澜绝对是个很好的承受他怒火的容器。
顾惊澜好整眉目地看他,本来故意想惹一下他,没想到他生这麽大气。
“祁远瀚他们也在。”意思是又不只有隔壁1班的同学,也有你认识的朋友在409。
“怎麽不去夏依依房间开派对,来我房间开?”戚衍榆依旧只抓着这个不依不饶。他和夏依依在顾惊澜心里位置本来就不一样,即便知道不一样,可依旧是怒火万丈。
顾惊澜看他,发现他什麽都一点就燃。“夏依依又没输游戏,再说,他们轮流随机抽房间,每个人的房间都待一会儿就走,你生什麽气?”
“我管他喵他们什麽时候走,我同意了吗。”
可能是因为发火,今晚上一直都在火药站边噼里啪啦的,说话也带着胸壁起伏。
“你又哪儿不痛快?”顾惊澜却看他的脸面,换了个话题问他。
戚衍榆听着就想笑,不痛快是他自找的吗?难道不是顾惊澜他带给自己的?
“你被占了房间你痛快?”
“我为什麽不痛快呢?”顾惊澜好似在明知故问,故意惹他一样。
“我草你妈……”
“你嘴巴干净点。”如果不是看着他喘息吁吁的,顾惊澜就懒得管他。
难道他是装出来的不舒服吗。他看不见自己本来就晕车身体不适吗。
“哮喘?还是心脏病?”顾惊澜冷笑,他早就有点烦了,这个人,身体不好脾气还这麽大,这是他自己作出来的病弱吧?
只有关心他身体的时候,顾惊澜的模样才会稍微正经一点,没有那麽瞧不起他的轻笑。
戚衍榆笑:“这个时候关心室友,你是怕连带背责吧。”
对,他要是怕连带责任,他顾惊澜就完全可以不管他,装作一切不知道。管他就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身体有毛病,不然谁管他。
“没错我怕你死了影响我保研。”顾惊澜说话一点都不留情,是戚衍榆最开始这麽教他说话的。
原来,跟一个人好好聊天,如果聊不下去就不聊。现在多了一种办法,聊不下去了,但也可以拼命地激对方的,直到激怒到双方大打出手为止。这是戚衍榆先教会他这套“沟通交流”大法的。
戚衍榆气极了,最先是他先动手的。
顾惊澜一点没让他,两个人推缠滚落在一米二宽的小床上,顾惊澜格斗柔术出身,轻轻一个绊腿人就能飞快摔地上。
可他依旧只用手部的力量,那个人不经摔他知道的。将那个人反手剪在後背,那个人就被摁倒在床上。
想要继续把戚衍榆不安分的左手也老实反剪了,戚衍榆不让他抓,企图翻过身来,踹顾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