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带几个螃蟹,秋天好,是吃螃蟹的时候,你给你同学室友带几个。”
顾惊澜找着书,边说:“他们夥食可好了没必要。”
“你们在学校哪有机会吃得了大闸蟹,你就带几个,对了也拿几个也给你这个同学。”
戚衍榆继续捕捉顾惊澜身影,看着他放弃了找书,走进去厨房,和方嬷嬷一起装和打包着她今早特意出门买的丶回家早早蒸熟了的大闸蟹。
两母子主仆在厨房言语着。
忽然,传来了嬷嬷想起来的惊讶声音:“哎呀,我都忙得忘了给你同学拿几个出去吃,”
顾惊澜:“他吃不得了这麽多,不好消食,”虽这麽说着,拿过嬷嬷手上满是黄膏的两只肥美大闸蟹拿到饭厅给戚衍榆。
戚衍榆看着比他自己脸还大的大闸蟹,又看看他。
顾惊澜发现他可能在自己家里装乖。一到学校就不一样,全是傲慢。
“我吃不了,”戚衍榆小声的,看着他说。
顾惊澜对厨房打包的嬷嬷说:“我就说他吃不了,”声音转过来,“你等下带回寝室。”
“那你帮我装起来。”戚衍榆没有客气。
“……”哬,顾惊澜把螃蟹带走,进去用纸袋子给他装了五六只。
戚衍榆果然饭量小,喝了几口粥,吃了一点点菜,看起来像是猫胃一样。
他的外套被拿去洗了,就用塑料袋装起来带回去寝室晾。
出门的时候,顾惊澜把装着大闸蟹礼袋放上网约车,和戚衍榆坐上了後座,赶回去学校上下午剩下的课。
他们的私家车是不可以开进学校,不然顾惊澜早就开车上学。
想起那天戚衍榆开了七八辆劳斯莱斯进学校,侃北医科大还真是弹性的规矩。
下午是三大节局解课,从两点上到傍晚七点。
他们413的祁远瀚和黄少泽对着尸体,尽管面戴口罩手串胶纸手套,一身长袖白大褂从头套到脚的防护,他们依旧手忙脚乱丶怕血溅肉飞丶被恶心得不行。
局解课是以寝室四人为一小组。
在顾惊澜和戚衍榆没回来之前,他们俩就割断了很多不该割断的神经丶肌肉丶血管。
黄少泽看了看被他们割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你还割?你还割!?等顾哥回来,我可不认这些是我割的。”
“你他喵……”面对不能一同背锅的队友,祁远瀚恨铁不成,但又心生一计,“我们就说是太子割的。”连替罪羊都提前找好。
“可太子人都不在。”
“就说他割了跑了。”免得割成这样的他们挨顾惊澜白眼。祁远瀚嘿嘿笑。
但是,就看见了换好衣服手套口罩进来的戚衍榆,还有没隔几分钟姗姗来迟进解剖室的顾惊澜。
“欸怎麽同时回来的?”祁远瀚嘴角抽动。
等走近来,口罩里露出了一双眼睛的戚衍榆看了一眼割下来七零八碎的组织,再看了看面前的肉:“……”
祁远瀚狐假虎威,对着太子就输出:“你干嘛去了,课不来上,寝室也不回的。”
说声刚落,顾惊澜也走到他们的不锈钢铁台前,看了一眼肉,同样也是表情复杂,目光如刀。
“你去哪儿了,怎麽你昨晚都没回来,今早也没来上课?”这是祁远瀚问的顾惊澜。
黄少泽也插话:“是啊是啊,你们俩怎麽一起消失,我们还以为你俩去开……”“房”字恰好收住了。
戚衍榆口罩露出的一双平静狡黠的眼,接上:“我俩去开房了。”
“6。”顾惊澜擡起一双漆色的眼,睨了一眼戚衍榆。手里找来工具开始割神经肌肉血管。
“???”即便戴着口罩也能知道祁远瀚嘴巴惊成了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