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他一定能发现顾惊澜。
别担心。道有道的法则,做好准备,小心些,道不至于难为他们两个人。
戚衍榆提前穿了手套,但是架不住绳子硬磨,脚下终于是打滑,连人带包地滑落摔滚下去。
直到绳子长度被拉紧,戚衍榆才没有继续往下摔。
他脸上被灌木擦出了血丝,手肘和膝盖有点发疼但不是他检查的时候,爬起来,借着绳子吊着他的劲,边看边喊顾惊澜的名字,依旧发现距离这个坡还有一半的路程,他的第一根用完了绳子。
他踩着可落脚地方,摔爬几次找到了一棵树,换绳子,把第二条绳子系在树上,另一头捆绑要腰胯中。就继续往下放绳子地边坠边踩去。
“顾惊澜,顾惊澜——”
可能这一辈子除了他穿书前在二十多岁时当过一年医生给病人开过药也主刀或协助过几次小手术外,他还真没救过人。
而且是稍不留神,自己生命就被搭上那种。
没事的,反正自己命也终将会消逝的。如果在失去前,能帮一下别人,那算是没白活。
顾惊澜你他喵的来这里看什麽悬崖。
你疯了,你要是不想活了,你提前应会一声。
免得还让大家来救他。
他救顾惊澜没什麽的,要是别的人因为救他而失足搭上性命或受伤,那就是顾惊澜背锅。
一边心里骂顾惊澜,一边发觉自己心跳得很快,是处境危险也是担心那个人真的没了。
两百米的第二根绳子又放完了,一路被荆棘刮得眼睛疼,也没看见顾惊澜到底摔哪里了,戚衍榆发现不能这麽一路垂放下来,可能那个人不摔在这一条垂直的路线上呢?
但是绳子放完一路他也没看见周围又人的踪迹在。
他要上去吗,说不定顾惊澜摔在浅的地方他刚才没看见。
也说不定顾惊澜被救了呢?
他到底摔哪里去了?
戚衍榆发现,要不自己把绳子解开,再往下走一点,说不定那人就在自己脚下十多米的地方。
这个坡比他想的要陡峭,刚才他在山上看被植被和树木覆盖,以为陡度就肉眼见那样,其实踩下植被发现还要深陷些。
戚衍榆做了决心,把腰胯间的绳子解开了,他攥着植被藤木再往下走走。万一就在脚边呢。
戚衍榆攥着植被,白色的手套早被磨破露出了他手心和手指肉来。往下踩着看似结实能落脚的坡,一点一点往下挪去。
一边挪还不忘了检查左右远处,看是否摔在了远处。
但是抓手的植被哪有那麽结实,很快就将承受不住他重量的植物连根拔起,戚衍榆滚落了几十米,一路滚求生欲让得他四处抓荆棘和植物但是没用。
戚衍榆摔得喉咙发甜,终于停了下来,而且他发现他好像撞上什麽软绵绵的东西。
顾不住自己的疼,挣着爬起来,发现躺在他脚边的顾惊澜。
又惊又喜,可又怕,顾惊澜闭着眼睛,脸额眉骨破了血流汩汩,没什麽意识在。
身上也有些被荆棘割破以及一些血在。
戚衍榆抓着藤蔓爬过去,挪动到了顾惊澜身边,手指摸了摸顾惊澜的脖颈,发现脉搏还在。
把人脑袋扶起来一点,脑後有一小摊血迹在,所幸是不多。
拍那个人的脸面,喊他名字,“顾惊澜,醒醒,顾惊澜,”
妈的,你爹我来了,你怎麽不醒呢。
那个人一点反应没有,戚衍榆怕他身上还有别的损伤,把他吃力地扶起翻身,发现他左手手肘摔破见骨,手臂也摔扭曲了。
戚衍榆才擡眼看见了什麽,从下而上,植被上沙石有一些血迹在。
不会是脑袋里流的血一路滚落,手再摸了一下顾惊澜的後脑勺和破了的脸面。
二话不说,戚衍榆就把背包里的一点不多的纱布拿出来,也是来自林钠的那个登山工具箱里的。
包扎根本不够,戚衍榆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来,用工具箱里的小刀分裁成两份,一份去缠顾惊澜的脑袋,一份去帮他手肘见骨血流不止的伤口。
“等我那你救了,你必须得喊我爹。”
顾惊澜他爹来了可能都不一定能下得来这麽险峻的山坡。
戚衍榆叫顾惊澜,发现这人不省人事无法叫醒,拿出手机,可是手机没有一点信号。把背包背在了身前,将顾惊澜扶起来,架在了自己背上。
他离上面他第二条绳子终端有个几十米,如果爬上去摸到绳子就好了,系着绳子爬,就好爬了。
抱着这麽个想法,戚衍榆将顾惊澜背在身上。
顾惊澜比他还要重个三十四斤,他攥紧了顾惊澜的手,好不容易顾惊澜的脸侧落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