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是故意跟我的狗玩?”
听到这儿,戚衍榆还以为被他弟弟戚稍理知道了他昨晚和金毛玩耍。
他弟弟洁癖得过分,肯定是因为不经他允许,自己和他的狗玩耍了,所以来诘责自己来了。
戚衍榆倒是不怎麽掩饰自己,反问:“嗯。你想怎麽样?”
他不知道那是戚稍理朋友的金毛,不然他是不会碰的。
戚稍理的洁癖尤为闻名。
他不可能明知故犯,非要去惹戚稍理。
戚衍榆一边对付着他弟弟,一边有体察到他的胃绞痛又犯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顺着他身後的沙发坐下来。
而戚稍理却似乎瞄到戚衍榆背後电脑桌的网购墓地页面,他表情稍稍一凝。
他看错了麽?
他哥在看墓地?
即便如此,戚稍理依旧想问个清楚:“你为什麽给我的狗喂巧克力?”
戚衍榆心里讶然,他什麽时候给金毛喂过巧克力了?
猛地想起了原着。
已经穿书了半年,他在外面虽然过得狗都不如,但是比起原着在家中待的光景要好很多。
所以,他一时没记起来,昨晚那是书里面的原情节——
他只给金毛喂了草莓,可是金毛却被私生子戚息枝偷偷喂了狗不能吃的巧克力。
亲弟弟戚稍理埋怨他,以为是他干的好事。
哦原来是这件事。
他的解释对方估摸是听不进去的。他很了解在现实里他弟弟的性格。书里他弟弟的脾气应该与现实里一致。
他倒是笑笑,没有否认:“嗯,是我喂的。你想怎麽样?”
他没有什麽红润光感的脸面,是窳白如垂兰的色泽。
本不出彩的长相,倒是无所谓的淡淡扯起唇角,惹得有一种料峭春光的错觉。
戚稍理没想到他连挣一点扎辩驳都没有。
看着他哥无所谓的笑,戚稍理内心莫名一滞。
戚衍榆背部靠拢着沙发,才能稍微将身体坐直来。
他微微喘息,勉强地做出一副莞尔的模样。尝试不动声色掀起眼皮,故意看向问责的戚稍理:“你在对你哥兴师问罪?”
戚稍理似乎瞧见了戚衍榆稍稍喘息的病弱感的错觉,戚稍理不得不把大张挞伐的话语收了起来。只是含糊委婉了一句:“我只是想来问你,你知道巧克力对狗不好麽?”
戚衍榆反倒是因为想努力控制自己的喘息,没听出来他弟弟话语中的语气变软了。
他根本就不管虐文的规则。再一次故意的,扬起了那张淡淡浅浅,如百无禁忌般的笑容,挑衅道:“我知道啊,我就是故意的。”
他弟弟戚稍理年轻气盛,应该能把他早点折磨死。
他有点忘记戚稍理在书里怎麽折磨他了。
因为胃疼得他只能做好一件事情:尽量专注地发挥好他穿书後的表演型人格。
戚稍理望着沙发上的他的哥哥,有点像是厌世,又无所畏惧,还笑笑的模样,有点像是树荫缝隙漏下的旖旎微光。
“我的狗是不是吵着你休息了?”戚稍理让自己的言语尽量放平静,不带有未问清楚缘由就发难的诘问语气。
“没有。”戚衍榆还在企图找他弟弟戚稍理生气的点,加以煽点,抱以攻击。
沙发上的他虽然背部有依靠,可他想蜷缩成一团。手像是去扣起松开他衣襟下的纽扣,实则是去不掩声色捂住他犯病的胃。
“那它是不是扑到你,咬你了?”戚稍理企图想找出来,为什麽他哥会想毒死他的狗的原因。
“也没有。”
“你不喜欢狗,我可以把狗让别人带回去寄养。”戚稍理耐心十足,平静镇定,叙述着他自以为的解决办法,“只要你和我说就……”
戚衍榆知道戚稍理可能要在道理上制服自己。
口头上拿个道德制高点,再在别的方面来折辱自己。
戚衍榆表情风平浪静,眼睛漆然,他徐徐笑道:“你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带上你的狗一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