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雁行洗澡时间不算很久,十分钟在附中却是算慢的了,他湿着头发走出浴室,身上只穿了件夏季校服,一边擦头发,吴雁行一边看着许向归。
许向归笑了笑,站起来到柜子里翻出吹风起,他递给了吴雁行,说:“别急,先吹吹头发,要不然明天起来会炸毛,长期湿发睡觉会头疼的。”
“你啰嗦的样子像我爸。”吴雁行接过吹风机,走去了四楼和五楼之间的配电室。
“他今天心情还不错,至少没有发疯地吼了,也没和什麽人起争执。”蔡泽鸿看着吴雁行离去的背影,比较片面丶主观地评价道。
没和什麽人起争执
许向归想到了自己,也想到了那个食堂阿姨,一整天的记忆涌了上来,许向归在心里自嘲道:
“写了一天题回到宿舍,没想到被人开除人籍了。”
“是啊,心情还不错,就是不太稳定。”许向归说。
“嗯,没吃药是这样的,等下周他拿了药就好了,到时候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谨言慎行了,有点儿累。”
“累什麽”许向归看向蔡泽鸣。
蔡泽鸿瘫倒在床上,抽出一本有关心理的书翻了翻,”就是难相处啊,做他的朋友其实挺惨的,每天要照顾到他的情绪,什麽也不敢说,什麽也不敢做,还要去理解他发病时的失控。你说,他为什麽不休学等好了再来呢”
“我不知道。”许向归耸耸肩,穿过隔离门到洗漱区刷牙,一边刷牙许向归一边在想吴雁行的病,“还是太会生病了,这麽个可大可小的病,到底怎麽样才能好”
许向归漱了口,一下就有了扇自己的冲动。
闲着没事儿干多去看两道原题,老想吴雁行那些破事干什麽
这时宿舍的门开了,大家的目光一下都投了过去,落在一个头发很凌乱的男孩身上,男孩没有戴眼镜,行为举止显得他有些木讷,他怯生生地坐在许向归的床边,看着许向归的球包走神。
“吴雁行”许向归差点儿没认出来他,吹干头发後的吴雁行显得秀气多了,要是再刮下胡子就帅多了。”
许向归俯下身子,一边瞧他一边朝他竖大拇指,“可惜,刮胡刀不能借你,我有一次性的,你会用吗”
吴雁行躲开他的目光,摇摇头,连嘴都没有张开。
怎麽回事
许向归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既不像那个会抓狂打骂的疯子,也不像那个哭哭唧唧来人间还泪的林妹妹,倒像是花烛夜的新娘,掀起的盖头下是青春的怯涩。
老实说,许向归觉得吴雁行这副样子很顺眼,既不扎人,又不过于娇柔造作,平静的正常。
吴雁行的头发很长,几乎要扎进眼里,刚吹过,不见得很塌,如果是烫一个纹理碎盖,许向归感觉应该效果很不错,吴雁行挺适合留长发,前提是他得乐意打理。
“我帮你刮。”许向归说着取来了一次性的刮胡刀,他拉了拉吴雁行的手肘,吴雁行这一次没反抗,甚至连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跟着许向归进了洗漱区。
许向归挤了一点泡沫到吴雁行的脸上,然後轻轻地一点点刮去吴雁行脸上的胡须,一边刮,许向归一边自顾自地说:“你以後可以买个电动的剃须刀,用起来方便还不会刮伤自己,也不用买太贵的,就一两百块这样的足够你用很久了。”
蔡泽鸿和王导,刘宇柯他们进了洗漱区,刘宇柯啧了两声,说:“许向归你就宠他吧,这麽宠他还不把他娶回家啊”
吴雁行下意识想反驳,许向归见他唇部震了震,马上停住了手,说:“别说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