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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七(第1页)

章三七

高炬说完那些石破天惊的话,未等高道珩有什麽反应,又跑走了。高道珩拔腿便追,越追他跑得越快。

是以在太极殿附近当值的太监宫娥,亲眼瞧着高道珩追着高炬绕着太极殿跑了大半个时辰。

“陛下他们在做什麽?”太监甲同宫娥乙交头接耳。宫娥乙答:“……可能是在锻炼身体吧。”

能在太极殿当值的宫人在宫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资历,见识过陛下曾经抱着石狮子满宫城乱蹿,如今也见怪不怪,只议论了两句便各自埋头做自己的工作。

王公公被遣去接待冯让,今日太极殿是黄公公当值。

高炬将高道珩甩在身後,红着眼眶跑进了殿内,黄公公正要跟上去侍奉,被高炬一个带着哭腔的“滚”字赶了出去。

高道珩扶着门框喘息。鬼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抽什麽风,留下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开始遛着他老祖宗绕着太极殿跑——他费了好大的力才追上。

高道珩进来时,看到高炬正在收拾东西,那些摆在桌案上的草编皆被他小心地放在木盒子里。

“元晦。”

高炬应声看来,却没有理会他。

高炬躲过高道珩伸来的手,取出一个用金锁锁住的木函,他拿出钥匙将锁打开,露出里面的皇帝印玺与一封帛书。高炬捧起木函,双手递给高道珩。

“这是皇帝印玺与禅位诏书,您拿去吧。”高炬红着眼眶,脸上的表情却镇静无比,他缓着声音同高道珩说话,“如果您需要我配合,我可以等到禅台搭建好,将皇位安全交还给您後再离开;如果您并不需要,那我……今日就可以物归原主,马上离开……”

高道珩:?

“胡闹!”高道珩接过木函放到一旁,拿出禅位诏书,粗略扫了一眼,将其揉作一团丢进高炬怀中,“这种事岂能儿戏?”

“不是儿戏!”高炬急忙辩驳,“您自己拿回皇位也好,扶立新君也罢,我并没有任何怨言,我本来就是鸠占鹊巢,窃居帝位三载,希望您能念我并未做出什麽危害社稷的恶事,饶恕我窃国之罪……只把我赶出去就——”

“元晦!”高道珩厉声打断他的话,“说什麽胡话?”

高炬不吭声,只落泪。他哭得没声音,又因垂着头,只有眼泪一直不停地朝下滴,十分可怜。高道珩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这兔崽子真是上苍派来专门磨他的,次次能戳中他的心,让他屡屡心软,又屡屡为他放低底线。

“好了好了。”高道珩捧住高炬的脸,替他擦着眼泪,“先不哭了,好不好?再哭就不好看了。”

岂料他这话一出,高炬哭得更凶了。高炬边哭边道:“丑了更好,您就有更充足的理由把我赶走了圊団独镓。”

高道珩哭笑不得:“我赶走你做什麽?赶走你让你去外面也说这样的胡话吗?元晦,你是先帝的孩子,先帝死後,按照长幼的次序,只能是你承继帝位,怎麽能说是‘窃国’呢?”他擡头在高炬眉心吻了一下,又抱住高炬,轻轻拍着他的後背,“元晦是天下之主,这种话以後不要再说了。”

“可是我——”

“嘘,元晦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高道珩贴在高炬的耳边道,“元晦是幽帝的孩子,如果连元晦都没有资格继承帝位,还有谁有资格呢?不要哭了,有什麽话好好和我说,无论元晦说出什麽,我保证不会生气,更不会让元晦离开我的身边,好不好?”

高炬得到了承诺,闷声“嗯”了一下。

“先去把那个‘禅位诏书’烧掉。”高道珩放开高炬,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烧完来寝殿找我——我知道元晦不想让其他人听到那些话,寝殿只有我们两个,元晦可以只说给我听。”

高炬止住眼泪,按照高道珩的吩咐烧掉了那道禅位诏书,又迈步进寝殿,在高道珩向他招手後,挪到高道珩的身旁。

“我并非高家子孙。”高炬开门见山道,“幽帝也不是。”

高道珩抚摸高炬头发的手一顿。他倒是没想到这个,萧文极谋反时说的是高炬并非高氏後代,这种事也不会空穴来风,他只怀疑过高炬不是,岂料连幽帝也不是。

高道珩深深呼吸,压着声音问:“既然幽帝也不是,为何萧文极要挟持高熠,难道高熠不是幽帝亲子吗?”

“不,高熠是幽帝亲子。”高炬道,“高熠的母亲是简灵帝高惠的女儿丶怀帝高修明的妹妹南乡公主,按照辈分,她是幽帝名义上的堂妹——建鸿年间高煌作乱,将高氏近宗杀得干干净净,只有高熠因为南乡公主得以幸存。”

见高道珩面有疑惑,高炬接着解释道:“幽帝杀死公主的夫君与孩子,强抢南乡公主为妃,一年後,南乡公主被迫生下高熠,幽帝又要强迫她,被她手持玉玺砸破额角,幽帝大怒,将她治罪毒杀,高熠也被牵连,沦落到与我相同的境地。”

“荒帝无法生育,後来荒帝杀怀帝篡位登基,为了掩盖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实,荒帝在民间找寻与自己样貌相似的男子入宫,强迫他们与妃子交媾,诞下幼儿後,荒帝便将孩子的亲生父母杀死,再将这些孩子认作自己的亲子——直到几年後,荒帝自宫外带回来一个半大孩子,才结束了这些荒唐事。”

“荒帝立那个孩子为太子——就是後来的幽帝——为了铲除太子登基的阻碍,荒帝将其他孩子尽数诛杀,又接连杀害朝中对太子身世有异议的大臣。荒帝死前,大肆焚毁书籍,美其名曰自己爱好圣贤之语,要让这些圣贤之书为他陪葬,连起居注也一起烧了。”

“先生,我并非世祖後裔。”高炬垂手跪在高道珩的面前,他擡头仰视高道珩,“我父子窃国数十年,您若想治我的罪,我绝无怨言。”

高道珩惆怅地长叹一声,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话:“不怪你,元晦,这是荒帝造的孽。”

高炬满腔的话噎在喉中,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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