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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淞应约来到江边。下雪了还约在船上，不愧是江镇心，还是这麽爱附风风雅。

他到了江边，就有人接应他，请他上船。

是艘二层中式私人游船，很符合江镇心的风格，故作高雅，内里阴森。

他一进去，里头很暖和，他一进去就有服务生帮他脱下大衣挂上。江镇心在仓内等他，见他进来，转头招呼他过去：“小淞，过来。”

江淞坐过去：“爸，我来了。”

江镇心吩咐服务生上菜，又将茶推到江淞面前：“咱们父子俩好久没见了，你看上去倒是成熟了一些，像个大人了。”

江淞实在没心思跟他寒暄，直接问道：“爸，您到底找我来想说什麽，快点切入正题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江镇心笑了：“什麽事？赶着去见你的小情郎啊？”说着他从一旁小柜子里拿了一个信封给他：“这是一起福利院纵火案的情况，你看看吧，看了你就懂了。”

江淞拿过信封，拆开，里面是一些照片，还有一些调查记录。大致是说，七八年前，他们在玉市一所福利院找到了一个有可能是沐霖的孩子，正要过去调查，却突然一场大火，那个孩子丧生火海。只有和他关系最要好的一个夥伴林雨当时和他一起，但最终却是林雨蹊跷地去“取快递”，刚好错过了大火。但之後这个林雨却跑出了福利院，从此没有音信。

原来小雨当日祭奠的故人是沐霖。

我们这麽多年寻找的沐霖，已经葬身火海了吗。他眨了一下眼睛，泪水就滚了出来。

我们多年的寻找，终究是一场泡影吗。

那妈妈要如何接受。

不对，那个孩子只是疑似沐霖罢了。又没有亲子鉴定，怎麽就说死掉的那个孩子是沐霖呢。

他擡手擦了下泪，将情绪收回去，把东西收进信封。

江淞：“爸，你有这个消息，你告诉妈了吗？”

江镇心笑笑：“你妈那麽固执，就算把尸体摆到他面前，她也不肯信。当她是给自己个希望吧。”

江淞：“爸今天叫我来就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吗？放心，我会把消息带给我妈的。没别的我就先走了啊。””

江镇心：“不止这个。”

江淞本来都起身了，又无奈坐下。

江镇心：“不吃点吗？这到饭点儿了，你不饿吗？”

江淞确实没胃口，小雨还在等自己呢。

江镇心吃了口鱼：“我记得霖霖小时候不爱吃肉，得他妈哄着，才会吃两口。但怎麽都不吃水里的。当时有庙里的师傅说，这孩子是水命，不吃水中物，是佛道有缘，有福。如今看来，福在哪里？”

江淞听他说这些，倒是越听越瘆人。自己的孩子，作为父亲，他不该悲痛和怜惜吗，怎麽说起来，倒反而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还好和妈妈离婚了，要是还捆在一起，江镇心要在她面前提这些，那不得活活气死她。

妈当年是真的眼瞎，该是色迷心窍，让他这种人上门了。

江淞：“爸，火中丧生的孩子，也没有亲子鉴定，谁知道是不是霖霖呢。”

江镇心听这话笑了：“哈哈。沐玉生倒是把你教得和她如出一辙。”

江淞：“爸，你到底要说什麽，我确实约了人，没别的事我们下次再约，行吗？”

江镇心摇摇头：“真沉不住气呀。我像你这麽大的时候，可比你沉得住气多了。你当初要跟我走，绝对不会被沐玉生教得这麽心无大志。”

江淞：“我不是您那种做大事儿的料。我承认。但我妈是因材施教，没有逼我去有大出息，也不是事事都是她的过错。”

江镇心冷笑了一下：“是吗。不逼你，那你和你那小情郎的事，她也顺着你？”

江淞呆住。

他知道我和男生在交往。

江镇心见他反应又笑了两声：“那个小哥，就是我发给你的照片上的人吧？所以那天，就是你救走了他？”

江淞镇定了两秒，打起精神：“爸，您在说什麽？我那天没开您那辆车，我在深市也有朋友。我到的时候他先接我来着，我就顺便开了他的车来找您的，哪有什麽空去您新修的那个大厦啊，那地儿不是还挺偏的吗？”

江镇心好像早料到似的，点了点头：“哦，那就算了。那个人可能就是纵火烧死你弟弟的凶手，不是你就好，要是你救了杀霖霖的凶手，你妈怕是不能饶你了。”

江镇心松了一点口，江淞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心还是跳的很快，脑里也乱糟糟的一团，小雨，和这些有什麽关系？

江镇心找我说这些，又是什麽目的。

江淞:“爸，您说这些，到底有什麽意思，您想做什麽，或者，叫我来，有什麽用得着我的地方吗？”

江镇心：“我想让你找你妈借点钱。”

江淞心里叹气，果然就为这些，说一千道一万总得有个目的，还是为了钱。前些年江镇心意气风发的时候，多年都不会过问他们母子一句，今年倒是给他打了好几回电话。

江淞：“爸，您也知道，妈现在是很难借您多少钱的。如果您需要得不多，我这边倒是有一些，可以先借给您。”

江镇心：“你有多少？”

江淞：“加上妈从小给我存的零花，还有交给我打理的一些别的産业，还有我自己的小公司，我能给您凑个二三千万的样子。”

江镇心哈哈笑了：“那不够。我想要周转百来亿。”

江淞听这数字，两眼一黑：“您这也太夸张了，妈也不能马上拿出这个数啊。”

地産业赚的时候大赚，这下坡的时候果然更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