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琛早已躲开木块夹击,御剑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这两人抱在一起,充满着悲情,他也救不了温流年,只能跟着揪心。
温流年咳出血,想到什麽,一会哭一会笑:“放过我吧,你的心愿不是完成了吗?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何必废了一身修为来救我,不值得……”
沈清和呵斥道:“值得!为何不值得,我自幼就喜欢你,这麽多年一直喜欢,好不容易跟你做了几日夫妻,为何要放手,修为没了可以再练,但你不可以离开我,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怀中人身子开始变得僵硬,沈清和握着他的手注入所剩无几的灵力,徒劳无果,他又抱着人的胡乱亲着,好像这麽亲着,人就会好起来。
温流年眼神涣散,声音已经微不可闻:“沈清和,谢谢你,帮我了却心愿,来世……别再遇到我了。”
沈清和急道:“我偏不,我就要缠着你,我要早点遇到你,我要娶你做我沈清和的妻,我只要你!你别离开我!”
“别……亲我了,哥哥会生气。”涕泪间展露一个笑颜,温流年便安静下来,只馀下眼眶的泪依旧温热。
沈清和旁若无人的哭嚎着,季子琛眼底温热,回身萧明渝便在他身後。
庄旬不顾人家悲痛欲绝,人站在半空中,质问道:“人都死了,哭个什麽劲儿?你沈清和趁人之危的小人,快些告诉我,上回将他救走,他带走的东西在哪儿?”
沈清和不语,仍是抱着人,珍惜地擦着对方的脸。季子琛气不过,答道:“你踏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在这儿碍眼!”
庄旬轻笑:“就凭你也配跟我这麽会说话?”他看了萧明渝一眼,嘲道:“也对,不就是个吃软饭的东西,仗着萧明渝四处咬人,你能有什麽本事。”
这话点燃季子琛的怒火,他提剑便上前刺去。萧明渝人也没拦住,便被伏冥半路截下。
想起琉璃城的经历,萧明渝挑眉迎上。伏冥没有法器,武器就是自己的一双手,这手被上古魔火淬炼过,攻击与防御能力是一等一的好。
这些年他碰到过萧明渝,本以为是个心高气傲的小毛孩,顶多在他手里蹦跶几下。谁料再一次在南冥遇见,便被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那回是天时地利,人不和,他负伤而上,不作数。这回,他要好好打一场。
萧明渝将人视做手下败将,没曾想对方实力也上了一层楼。可那又怎样?人家上一层,他就连上两三层,叫人追都追不上来。
两人周身充斥着魔气,将要交锋,萧明渝朝身後喊道:“仇鹰!”
仇鹰应了一声,人立马赶往季子琛那边。他上回好奇研究过季子琛变出来的水迷宫,虽然不理解这是哪门哪派的功法,却惊叹季子琛能在短短几年有如此进步。所以他不太担心季子琛落于下风。
倒是庄旬连连惊喜,又一次撞上水墙,烦闷腾升,说道:“你从哪里学来的东西?竟然与你宗门所学有异。”
“我为何要告诉你!”季子琛布下数面隐形水墙,这些都是无规律的,千机锁算不出来位置。提剑向人猛刺,又被庄旬狡猾躲过。
这人跟条泥鳅似的,抓也抓不住。季子琛无奈,心下一狠,运起水迷宫的法术。庄旬略感不妙,但他生来最喜欢的就是未知的感觉,立马兴奋异常。
“别不说话,太无趣了,我问你,萧明渝双修的功夫如何?可别糊弄我你们没做过。”
季子琛闻言难免耳根发烫,呛人道:“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麽不要脸啊,张啓旬。你家兄长知道你在外面这般横行霸道,与魔族为伍,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吧。”
真好笑,他可是知道张啓旬最怕别人提自家哥哥,如此软肋,拿出来拖延时间,最好不过。
庄旬果然闻言色变,但只是一瞬又恢复邪笑:“你这张嘴封上最好,那小子死了,我今日心情不好,就找你算账。”
季子琛又是一剑,道:“我跟你有什麽账?”
庄旬侧身擒拿他的手,抓住一片衣袖,撕拉开来,幸好只是外衣。庄旬甩掉东西,问道:“你不记得你在琉璃城同赵明松那个狗东西干的好事?”
“我那具身体可是上好的冰藕捏的,赵明松那狗东西弄坏了,你又把吴恒带走,叫我好几年都用着粗制的身体,我可不要找你算账?”
“你自己作孽,关我什麽事?”季子琛刺不到人,水迷宫成型在即,便与人赤手空拳斗起来。他在系统那儿可是挨过很多揍,早已不是那个拳术身法小白了。
吃手两招,庄旬便惊道:“你小子竟然还记得醉清尘的拳法?”他拳法一般,但不能说差,这小子居然没有被他几招压制,着实叫他警惕。
季子琛故作高深,记得,但不多,全凭记忆的三脚猫功夫罢了,但是能在短时间震慑住人就行。
呼的一声,庄旬走神片刻,便被季子琛蓄力推开,落入迷宫。只听他骂了一句什麽,便再没了声。
海域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水,所以这迷宫比季子琛料想的成型时间好要早些。上回萧明渝破阵,是因为火克水。
而庄旬只能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