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动。
李娇见此情状,气得摇摇欲坠:“怎么,我这当家夫人都指挥不动你们了是吧?”
旁边的丛嬷嬷见势头不好,连忙扶住她:“夫人息怒,息怒啊!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得不偿失!”
她越这么说,李娇喘得越厉害。
她手指宋念戎骂道:“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这不孝女气的,到时候你背上弑母的罪名,我看你怎么活在这世上!”
宋念戎对于她的话恍若未闻,背转了身往里走去。
用死来威胁别人,能够成功的前提是,对方是在乎你的。
现在她已放下心中对于母爱的执念,对她来说,李娇死与不死,无足轻重了,也全然不会因为这样的话受伤。
李娇下不来台,气得个面红耳赤。
丛嬷嬷赶忙给她搭台阶:“夫人,咱们犯不着为了不孝的孩子气坏了身子,您别忘了,您还有一子一女呢,您为他们考虑,也得保重好身子啊。”
“你说得对,丛嬷嬷!”李娇抚胸。
丛嬷嬷连忙道:“老奴扶您回院去吧,以后这个地方咱们不来就是了。”
“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女儿,哼!”李娇由着丛嬷嬷扶着自己离开了。
小兰跟在他们身后,等着那些人全部离开,立刻把院门关上了。
屋里,侍剑心疼地看着宋念戎的后背:“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
宋念戎轻轻摇头。
侍剑不会明白,自己活了两世,在这个母亲身上受到多大的伤,又积攒了多少的怨气和失望。
现如今这样跟李娇撕破脸,她心里反而痛快了许多。
“小姐,我帮您把伤口处理一下,上点药吧——”
说到药,她跺脚,“咱们最后一点宁创药都给了少爷了,您这背后的伤若是没有宁创药,只怕会留些疤痕下来。”
宋念戎无所谓:“留就留吧。”
“您到底还没嫁人呢,身上那么多伤,不好看。”侍剑嘀咕。
宋念戎拍一下她的脑门:“不嫁人,自己赚钱自己花,不看人眼色不好吗?”
侍剑歪头想了想道:“也是,挺好的,那奴婢就陪着小姐一辈子!”
主仆两个相视而笑。
晚上,郑三娘特意给宋念戎做了补血的药膳,色香味俱全。
侍剑怕她用筷子牵扯了后背的伤口疼,坚持喂她吃。
宋念戎只得趴着,由侍剑喂自己吃了个饱。
懒洋洋的,正要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忽然有人的敲门。
侍剑去开门,瞧见黑衣少年站在门外,一时有些意外:“行风,你怎么来了?”
宋念戎闻声抬头,瞧见行风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是宁王殿下有什么吩咐吗?”宋念戎连忙坐起就要下床。
“殿下在后门等你。”行风说完就走了。
宋念戎连忙让侍剑帮自己穿衣收拾。
侍剑嘟囔:“小姐何必呢,告诉行风你受了伤,让他去回禀宁王殿下好了,什么事等着您的伤好了再说也不迟吧……”
“定然是重要的事。”宋念戎脸色凝重。
这么晚了,还特意让行风跳墙进来,自己亲自在外面等,定然是有很重要的任务要给她。
宋念戎深知,自己既然已经向人家表了忠心,就不能推三阻四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