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肢体接触,则是我主动他躲,他主动我躲不开,给我憋屈坏了,我此生最恨双标人士,遇到这种人,我自损八百也要作个死。
而且我现在面对蒋成妄发脾气的样子,已经无所畏惧了,反正他也不会下死手,我的这种从容,才是面对滚烫沸水却面不改色的死尸应该有的样子。
可惜我预计中enigma气得脸红又不能拿我怎麽办的场景没有出现,蒋成妄起伏的气息逐渐平缓,他退了一步,刻意放慢动作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沙漏拿了起来。
蒋成妄对沙漏真是情有独钟啊,一个房间放两三个,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患上了一种看见他拿沙漏就口干舌燥的怪病。
别总是一言不合就拿沙漏啊,算算时间也快到每天喝血的时间了,我认输了,我可不想再留下关于沙漏的不美好回忆,我靠近蒋成妄,示弱着:“小叔,我错了。”
蒋成妄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错哪了?”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因为骆凌枫迁怒我的吗?想是这样想,嘴先认怂了:“哪都错了。”
蒋成妄只觉得好笑,面前的alpha有恃无恐的模样可不是认错的态度,怎麽会这麽巧,骆凌枫上一秒刚来研究院,馀行轩下一秒就出现在研究院附近,还直直撞上周刘。
那个异教徒的废物连个残缺的饵都算不上,却把馀行轩给钓出来了,蒋成妄发觉自己最近是不是跟研究院的废物待久了,连带着脑子也被废物传染了,连最基本的猜疑都给忘了。
他已经足够放任馀行轩了,上了他的事他忍了,时不时就跑出去失联一整天,他也忍了,但馀行轩又和骆凌枫扯上关系他可忍不了。
尤其是当他从衣柜里馀行轩的黑色风衣口袋里发现一枚戒指的时候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他第一反应不是馀行轩准备了戒指送给他,而是这枚戒指是谁送给馀行轩的。
果然啊,是一对的。
蒋成妄睥睨着眼看着骆凌枫手上的戒指,眼前的omega似乎是注意到蒋成妄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用另一只手摸索着手指上的婚戒。
他在挑衅我,这是蒋成妄得出的结论。
蒋成妄气到想笑,馀行轩和骆凌枫离婚那麽久,居然还随身带着婚戒,怪不得他说要把旧衣服丢掉的时候,本来无所谓的alpha会伸出手压住他的动作说:“小叔,这件留着吧,我挺喜欢的。”
馀行轩嘴里居然还会出现喜欢两个字,我说呢,一件衣服有什麽好喜欢的,原来是喜欢口袋里的戒指,不对,应该是喜欢另一只戒指的人才对。
蒋成妄把这枚属于馀行轩的戒指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戒指内侧是馀行轩的和另一个名字的缩写,戒指的尺寸完美符合馀行轩手指的大小,本来蒋成妄已经记下馀行轩的尺寸准备制作一对婚戒,现在看来不用了。
等把戒指重新放回风衣口袋的时候,蒋成妄才发现他的腺体在发烫,一种诡异的情绪迅速席卷他的全身。
这种情绪很奇怪,他应该是生气的,这种怒意甚至侵蚀了他的理智,让他头脑发晕,但随後心脏刺麻的酸意又在告诉他,这种感觉不单单是愤怒这麽简单。
蒋成妄生气的理由很简单,他在气他没能把馀行轩的从内到外都锁在他身边,他想要的东西就应该身体灵魂,甚至每一次呼吸都属于他,当他的脑子里闪过馀行轩可能还爱着那个病死鬼的时候,他的怒火疯得快要炸开了。
蒋成妄知道,馀行轩不爱他,这场婚姻不过是因为他的血才存在的,但那又怎麽样呢?他只要这个结果就够了。
这是蒋成妄原本的想法,但这枚戒指让他发现,他不仅仅想要结婚这一个结果,这种刺麻的酸意提醒他了,他还想从馀行轩身上得到别的东西。
蒋成妄任由酸意逐渐发酵,这种不受控的感觉逐渐蔓延,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想了想,又一次把风衣口袋里的戒指拿出来。
这枚戒指被他用指尖捏着,蒋成妄把戒指举起来,在灯光的照射下这枚戒指反射出的光线是那样好看,他冷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慢慢地,仔细地,把戒指上另一个人的名字划掉,只剩下馀行轩的名字。
然後这枚戒指被他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蒋成妄摩挲着这枚戒指,他的怒意和酸意逐渐融合在一起,他明白了,他是在嫉妒,嫉妒像无孔不入的因子渗透到他身体的每一处,他却不觉得难受。
蒋成妄淡定地把风衣叠好放回,他到今天才想明白他想要的东西,结婚只是第一步,他想要馀行轩完完全全属于他,他想要馀行轩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