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很确定”展悦想了想又道:“那你看看沙发後面的台子上有没有?可能你爸有动过。”
沙发後面的台子?
馀展容把电话开免提放沙发上,转身去翻柜子,正翻着呢,忽然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他僵硬地擡头往上看,就看到二楼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此刻手里正拿着疑似通知书的文件,见他看过去还晃了晃,馀展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说老馀约人谈事了吗?楼上那个跟老馀长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谁?
父子两人一上一下,遥遥对望。
“容容找到了吗?你爸隔段时间会把你那通知书拿起来看看,都不知道看了几遍了,我跟你说啊,你爸……”
此时此刻安静的客厅里,只有展女士通过扬声器被放大的声音。
“爸!”
馀展容看着二楼那人脸色越来越沉,赶紧出声提醒,端的是怕展女士揭了老头的短,再恼羞成怒了。
听到儿子的警示後,展女士摸麻将的手僵滞片刻,麻溜挂了电话,非常干净利落。
“嘟——”
馀展容瞠目结舌,倒也不必这麽果断,换个话题就行了呗。
“展悦,你儿子啊?”
“是啊,是啊”展悦笑眯眯把排面往下一倒,“自摸!”
“跟他爸吵架呢,趁他爸不在家偷偷摸摸回去取通知书去了。”
对面的太太闻言笑起来:“你先前不是说老馀在家?你们夫妻俩合夥儿逗容容呢?小心他生气了”
展悦不以为意:“我可没参与,他们父子俩官司多着呢,别管他们,我们继续。”
官司多的父子俩,一个在客厅,一个在二楼,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先走出一步。
直到老狐狸似乎是热着了,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给自己扇风。
“靠!”馀展容忽然意识到老头扇风用的东西,是他的通知书。
“那是我的通知书!”
老头一点愧疚也无,淡淡哦了一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继续扇风。
见着自家小崽子跳脚的模样,心底因不靠谱的老婆揭短産生的闷气,消了大半,连带着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察言观色这四个字,馀展容不敢说掌握了几分,但在自己老爹身上很够用了。
紧绷的肩膀微微松了松,面上故意气道:“老馀同志,未经他人同意擅取,视为偷。”
馀盛早年在生意场里摸爬滚打,早就身经百战,哪里会被这种小把戏气到。
锐利的眸子一眯,云淡风轻地开口:“未经主人允许偷偷进入他人房屋,视为私闯民宅,小馀同学,你怎麽看?”
馀展容一噎,我怎麽看?我看你老糊涂了
他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嚷嚷道:“这里是我家!我没有偷偷,我光明正大!”
馀盛闲庭散步一般踩着楼梯下来,悠闲自在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还顺便给气的脖子通红的小崽子也倒了一杯。
“来喝点水顺顺,年轻人气性别这麽大,房産证是我的名字,这你得认吧。”
馀展容:“……”
本来还没什麽感觉,一看到水确实就有点渴了,坐到对面喝水,眼睛却时刻不离对面的老头,总觉得这老头憋着坏。
“你是我爸。”
馀盛点点头,这话没毛病:“我是你老子,但这屋子産权人是我,还没到你可以继承的时候”
馀展容:“……”
这话怎麽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馀展容不服输:“那你这也是婚後财産,还有我妈的一半呢,你们要是离婚,我跟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