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黎颂看不懂的眼神。
也许是她醉了。
总之,傅凌砚望着她的目光极深,双臂忽而向上托了一下。
黎颂被颠,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脸凑到傅凌砚的下巴时,傅凌砚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黎颂愣住,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被傅凌砚抱着。
傅凌砚还吻了她。
唇间弥漫的热度,烫得黎颂有些茫然。
这一定是她疯了。
黎颂想挣扎,却怕掉下来。
她紧张地张口,轻咬傅凌砚的唇角。
胆怯又鼓起勇气的一种警告。
傅凌砚呼吸略重,偏过头说了句话。
黎颂听不清了,只觉得晕乎乎的,靠在傅凌砚肩头像是溺毙在水里,彻底闭上眸子……
五分钟后,林向晚同江时璟站在路边,帮忙打开车门,让傅凌砚把人抱进去。
傅凌砚俯身将黎颂放置在后车座,脱下外套给她盖到脖子。
他回身,对着夫妇俩抱歉点头:“借你们的车用用。”
“没事,你先送她回去吧,车什么时候还回来都行。”
林向晚边说,边担忧地看一眼黎颂醉红的脸蛋,欲言又止。
江时璟搂着她,隔着衣袖偷偷勾她掌心,轻轻眨眼。
那意思是:别人夫妻俩的事,我们别多管。
可林向晚忍不住。
苦尽甘来看起来是个圆满结果,可其中滋味并不好受。
看到别人尚在苦中挣扎,她总是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在傅凌砚上车的时候,林向晚斟酌着开口:“傅总,你算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对她好点。”
傅凌砚一僵,冲林向晚点头:“我知道,我是她的丈夫,理所应当要照顾她一辈子。”
林向晚无奈上前:“我不是这个意思……唔!”
“老婆老婆!”江时璟及时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对牛弹琴,“我胃疼,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向晚紧张拉下他的手:“我带你去看医生,小团圆最近肠胃不舒服,你是不是被它传染了?”
江时璟有气无力:“它是狗我是人,怎么传染?”
林向晚没好气道:“没准你俩同个物种。”
两人说说闹闹,和傅凌砚道别离开。
傅凌砚坐进车里,想起他们夫妻俩感情恩爱的那一幕,江时璟的话忽然就回荡在耳边。
“你们的婚姻岌岌可危。”
危?
傅凌砚看着身边熟睡的黎颂,眸子被路边的灯光照亮,翻涌着情绪。
……
隔天黎颂是在景园醒来的。
老天似乎有意捉弄。
黎颂醒来之后,直接想起昨晚生的事。
她如何伤心失态追问傅凌砚的择偶观,如何耍酒疯要傅凌砚背,如何醉在傅凌砚怀里被吻。
全都清清楚楚。
黎颂捂住脸,在接受事实和上吊之间选择装失忆。
她洗漱后,咬着面包片赶往傅氏。
黎颂敲响办公室的门,若无其事地进去,将几份文件放在傅凌砚面前。
“昨天纪云让你审核的,傅总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