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看见康英乔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奇异。方才只顾着对付云玮,他还没问,为什麽方才明明是清荷,却在最後变成了人。为什麽会这样?清荷这些日子忽然变得很奇怪,梁宴还以为她转了性知道收敛了,难道是因为……换了人吗?
梁宴迷茫的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梁奕和叶孤云,感觉眼前雾蒙蒙一片。似乎有很多自己不知道事正在发生。
火在北风中肆意无比,梁宴擡头看着,仿佛看到了母妃在冲自己笑。
母妃和老师的仇,揭露云玮曾犯下的罪行。仿佛都随着这场火消失弥散。
梁宴想要往宫内去,但郑森如何能让他进火中?他是未来的新帝,决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殿下,您不能进去。”郑森拗不过他,目光有些求救一样看向梁奕。
梁奕走向梁宴,但刚走到跟前就被梁宴推开了。梁奕伸出的手一愣,整个人都定在原地。
直到王允满脸沉痛的到梁宴面前,天色转白,明月西斜。
“陛下崩逝了!”王允说完,便跪倒在梁宴面前:“大火将将灭,殿内找到了三具尸体。看穿着打扮应当是陛下和两位娘娘……”
“母妃……”梁宴一把推开郑森,疯狂的往里面跑去。
“父皇,母妃!”
“郑森,不要拦他。”梁奕叹了口气。
旧故化为灰烬,新生绽开嫩芽。
光武二十二年,皇帝崩逝。谥号桓光帝。太子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太安。因其年幼。大学士梁奕辅佐朝政直至陛下亲政。
大安元年,四月。因为陛下不能亲政,因此梁奕也要和老师一样尽心竭力的主持朝政。议政堂重新修整了一番,从云玮及其党羽的手中接替了过来。
新皇登基,但忙的脚不沾地却是梁奕和叶孤云。云玮的财産全都查封充公,还有历年贪污的银钱一柄充入国库。户部尚书的职务还在梁奕手中,梁奕每日在户部和议政堂来回奔波。
叶孤云不是被指挥着请这个大人,就是各部要什麽案卷。如果没有孙英给他们送点吃的,感觉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四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但晚上还会有些凉。梁奕挑灯夜读,议政堂已经空无一人。就连门口看门的都倚在墙上半睡了。
叶孤云拿过剪子剪掉很长的一段烛花,双手撑在桌子上越过烛火看着梁奕。
“这些东西,就是十个晚上不睡也看不完的。”叶孤云话音落下,看着头也不擡的梁奕,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些要尽快看完,宴儿还有两年就亲政了。等还政的时候……我也能放心的撒手。”
“两年,不是俩月,更不是两天。”叶孤云伸手把梁奕的下巴搬上来:“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已经冷落我好几个月了。”
叶孤云端详着眼前这张美妙的脸,心中忽然涌上来一阵不满。梁奕哭笑不得:“你这个时候……”
叶孤云低头吹了嘴边的蜡烛,撑着桌子往前吻了上去。眼前光明降落,气息深重。
“叶……唔!”
梁奕想说句话,但被叶孤云咬了一口。黑暗中梁奕下意识摸索他脸,手中的毛笔不甚剐蹭在他身上。叶孤云转手握住他乱摸的手,才舍得和他分开。
“摸什麽?我都闻到墨水味了,那麽臭。”
“臭?这分明是墨香,你那鼻子好使吗?”
叶孤云拿过他手中的笔随手扔在桌子上,转过桌子抱住梁奕:“你说好使吗?那麽黑也亲的刚刚好……”
这麽一闹梁奕知道自己想继续看文书是没可能了。他按住在自己身上赖着的叶孤云:“回府。”
梁奕闷在他怀中的声音像是从胸口震到了心口。叶孤云眼前一亮,二话不说将人横抱起来:“都听殿下的。”
“叶孤云你放下我,这是议政堂!”梁奕扶住梁奕的肩,一下悬空,梁奕浑身的汗毛都有些炸了起来。
议政堂是什麽地方,在这里搂搂抱抱被人看见到时候该怎麽解释?
“梁奕,你再喊外面看门的小哥可就要醒了。”叶孤云笑了一下,借着外面的月光走出屋子里。
“抓进。”叶孤云话音刚落,忽然从地上猛地跃起,在一旁矮墙上借力飞上了房顶。
看门的小哥睡的很香,丝毫没有听到屋内动静。梁奕狂跳的心稍微松了一些,低声道:“夜晚不可在外流窜,你这样抱着我在房顶上跳来跳去,违反大梁律例。”
“我还怕违反律例?”叶孤云丝毫不在意的哼笑:“只要不违反你,什麽律例都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