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病中妥协
梁奕到宫内的时候太医刚出来。短短时日,这太医经手两代皇帝的病情,现在惶恐无比。
“陛下身体如何?”
“回大学士,是怒急攻心。陛下似乎经过大起大落的情绪,前顿时日臣给陛下把脉就发现已有郁结,陛下想必是因为先皇和先皇後离去伤心。”
梁奕认真听後,点了点头。
“太医先回去吧。我去看看。”
梁宴昏迷不醒,郑森一看到梁奕则顿时上来。
“殿下,您……”郑森想起在牢中听到的那些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梁奕瞥了他一眼:“你现在是陛下的一等侍卫,不是後宫的小小侍从。以後说话不要这麽磕磕绊绊。”
“是,属下知道了。”郑森看了一眼床上的梁宴,最终没说什麽。
梁奕叹了口气:“是去见云玮了?”
郑森硬着头皮:“是……”
叶孤云拍了拍郑森的肩:“行了,你跟我出去看看陛下的药煎的如何了。”
叶孤云笑了笑,不等郑森说什麽他立刻上前把人拉了出来。
梁宴是皇帝,虽说梁奕几个月前曾经不动声色的手刃了上任帝王……但他怎麽也不可能对梁宴作什麽。否则这个皇位哪里还轮得上梁宴。
但郑森心中虽然清楚,却依然有些害怕。他是不是瞟向那紧闭的房门中,心中有些焦急。
“郑大人,怎麽了?”叶孤云有些奇怪的看向郑森,口中虽然叫着郑大人,对他却并没有什麽“小人”的自觉。
“我……殿下来的还真是快啊。”
“大人派人亲自来请,我家殿下自然不该懈怠啊。”叶孤云笑吟吟的说道。
郑森噎住……心想:“怎麽主仆两个都这麽要命。”
不过叶孤云说的没错,眼下不管有多大点事梁宴要找的人都必须是梁奕。谁让他疯玩儿了十七年,谁让先皇死的太突然。谁让朝堂不稳,奸臣成堆呢。
这个道理不只郑森知道,梁宴心中也知道。
“陛下,醒了?”梁奕的眼带着些许温和,却也让梁宴看出几分压抑来。
梁宴这才发现三哥似乎有些不对,是因为他穿着藏青色的一身衣裳。梁宴盯着上面的卷云纹看了很久,才重新理清思绪。
“三哥的衣裳……很好看。”梁宴把眼睛从衣衫上离开,慢慢从床上起来。
梁奕上前将靠枕放到他身後,就如往常一样。这个动作太熟悉,当年梁奕在梁宴身後养病的三个月也是这样。
“陛下,现在再叫三哥就不和规矩了。”梁奕笑了笑,看着梁宴。
梁宴避开这个问题,转头道:“三哥,坐吧。”
“谢陛下。”
藏青色的衣裳,口口声声的陛下,还有……不肯自己坐下的动作。梁宴再傻,也知道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些事了。
梁宴:“三哥怎麽突然喜欢藏青色了,国库还有几匹这个颜色的缎子,我派人给三哥送去。”
梁奕越想趁着这股风逼他一把,谁料这人还一步步往自己身上凑了。他叹了口气,索性算了:“比用,这是孤云买的。我的衣裳别人穿不了,不穿又浪费。你……你就不要费心再做了。”
梁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听三哥的。”
闲话说了一箩筐,梁奕看着躺在床上的梁宴:“怎麽突然吐血了,太医说郁结于心,难以纾解。这样可不好。”
“没事,在刑部大牢被气的。”
“哦?陛下因何生气啊?”
“我……”梁奕张了张嘴,道:“其实没什麽,我以後不去刑部就是了。”
“还有,三哥说的郭海正我见到了。人还算稳重,比刑部尚书那个老滑头强多了。只是……我怕调动太突然……”
郑森和叶孤云在外面看着瓦罐,其实说煎药实际上也用不着他,煎药的宫女有真功夫,常年煎药更是有本事将其煎的正正好。他俩也不好添乱,于是在直道旁边的树下站着。
远处来个匆匆忙忙的卫兵,看样子是来回报消息的。看到郑森于是直接往这边来了。
郑森和叶孤云都注意到了,郑森转头看向叶孤云:“是来找大学士的吗?叶护卫不妨先去把大学士请下来。”
叶孤云没说话,直到他人到了跟前:“郑护卫,小人有事禀告陛下。云……云玮死了!”
郑森和叶孤云顿时都惊讶无比:“谁?”
“云玮……他自尽了。侍郎大人派我前来告知陛下。”那人一边儿喘气一边说道。
“哎呀,你,跟我走!”叶孤云点了那人一下,然後往皇帝寝宫走去。
那人看着郑森,又看了看叶孤云愣了一下。郑森咬牙:“跟上!”
那人吓了一跳,顿时快步跟上。而且郑森紧随其後。那小卫兵不禁有些疑惑:“郑护卫是一等侍卫,那旁边那个是谁?看起来比郑护卫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