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面圣
依照圣旨,处理好靖王事宜和一干叛军。大军九月底开拔回京,梁奕身为主帅,携沈卓与秦关回京述职。
大军开拔,行军三个月,紧赶慢赶才赶到年关前到了盛京。梁奕私自离京,靖王谋反又是先斩後奏。为了防止皇帝震怒,造成对叶家姐弟的影响,他还是先装一次乖,先行进宫面圣。
沈卓秦关,还有犒赏三军事宜结束後。梁奕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另有要事奏明,可否请二位将军先行离开?”
皇帝瞥了一眼梁奕,最终点了点头:“下去吧。”
沈卓和秦关谢恩後离开。梁奕道:“谢父皇。”
皇帝没说话,梁奕便顺势跪下,道:“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是该责罚。”皇帝道:“你身为皇子,无朕准许私自离京,还被靖王抓住!若不是顾及你生死事大,正早就派兵拿下,何须西北驻军。”
“父皇说的是。但是父皇,儿臣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说。”梁奕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惹怒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梁奕从来没像今天这麽乖顺过。虽说从前也并不敢忤逆他,但总是有些差别。
皇帝起了好奇之心,于是道:“准你无罪。”
“谢父皇。”梁奕叩头谢恩,随後将身侧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父皇请看。”
着真是桑家的盒子。梁奕知道皇帝对他有所怀疑,若是不给皇帝一个理由,今後亦是後患。
梁奕将盒子打开啊,拿出里面的画轴铺在地上展开。
梁奕没看擡头,不知道皇帝是何表情。不过这都与他无关,眼下只需要和皇帝解释清楚这件事,其馀一概搪塞。
皇帝忽然起身,走到画像前仔细的看着。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幅画?”
皇帝语气有些危险的质问道。
梁奕立刻道:“儿臣是从靖王手中得到。”
“靖王?”
天高皇帝远,那些黑衣人叶孤云都已经杀了,死无对证。梁奕自然不担心自己的话被谁拆穿。于是他继而信誓旦旦的说道:“正事靖王所给。靖王蛊惑儿臣,说……说父皇与皇兄皇弟皆不是皇室正统,而是画中女子之後。”
“放肆!”
皇帝骤然大怒,梁奕心口猛然一颤。他猛然想到,老师对皇帝这麽说的时候,也会被皇帝忽然的呵斥声吓得心颤。他年老体弱,不能听闻这种刺激。
想到这里,梁奕忽然就不怕了。
他镇定的说道:“父皇息怒。靖王妖言惑衆,已经伏诛。此事乃玄月国内乱头领阿耶齐一手策划。阿耶齐也已经被玄月王女阿法夏处置。”
皇帝梳理好情绪,慢慢走回了龙椅。
“你此次南下,所见所闻不少。”皇帝道:“连玄月王女都见到了。”
梁奕垂眸,看着眼前的画像,道:“此事容儿臣之後再禀。”
“靖王听信阿耶齐的一面之词,深信大梁太子被狸猫换太。真正的皇太子流落在外。他逼迫儿臣同他一起谋反,为他做僞……”
皇帝忽然打断他:“你怎麽知道是做僞?难道你就从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吗?”
苏林开仅仅提到这件事,皇帝就龙颜大怒,最终苏林开在这御书房内殒命。皇帝最怕这件事声张出去,如今靖王却要以此谋反,他急不可耐想要试探梁奕到底信了几分。
“父皇,靖王在杭州城作威作福,不思进取。一连两年称病不朝。他早已经忘了天子威仪。画中人与父皇毫无相像之处,绝不能相提并论。”
“而且,儿臣曾在成都城见过这画像,画中人不是先皇嫔妃,而是前朝公主。”梁奕道:“前朝太医亲口告诉儿臣,这画像上的人是前朝公主。公主孕有一子,大晟朝灭国後便托付他带回成都府,并未流落民间,更不曾混淆皇家血脉。”
梁奕说完,依旧跪的板板正正,看来像是问心无愧。
“你还去了成都府?”
皇帝派黑衣人到了成都府,梁奕恰好也在成都府。而且他所排出的人一概有去无回。皇帝心中自然有怀疑。
梁奕说不信靖王所说,皇帝可不会相信梁奕的一面之词。他更怕的是梁奕和苏林开一样,也在调查这件事。
“成都府七月有花灯会。老师身故,儿臣心中憋闷所以南下散心。原本不打算到成都府,只是山脚下的小镇饭菜不合口味,一不小心生了场大病。因此才到成都府求医。”
梁奕说话真假参半,信誓旦旦。皇帝无从怀疑,但也没有全信。而且他更想知道的是前朝公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