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临海,百姓多以捕鱼为生。海匪猖獗,致使他们生计困难。邹城比玢城困难多了。
“王爷,我相信在我之前,您一定想过将海匪连根拔起,为什麽最後没有这麽做?”
叶孤云走在邹城的路上,问道。
秦王只是笑笑:“你不用替我留面子。自从朝廷开始北征,赋税加高,百姓生计困苦。南安郡百姓的生活就每况愈下。你别看我是王爷,实际就是因为有海匪,才有了秦王。”
叶孤云知道,梁奕押运粮草也是为了北征。
北征究竟有什麽必要,让盛京的三皇子和南安郡秦王都为之烦恼?
秦王自嘲一笑:“我既不能剿灭海匪,更不能让百姓安宁。”
“那您为什麽这次愿意答应我们?”叶孤云疑惑的问。
“因为我知道,陛下这次一定不会再让我用这个老套的借口留在南安郡,不管我怎麽推脱,我都必须北上。”秦王叹了口气。
叶孤云点了点头:“王爷放心,以後的南安郡就没有邹龙海了。”
……
“你放我走吧,大人,我不认识秦王,我就是个乞丐。”
船上有个笼子,不知道是在哪里泡着的,凑近一闻,一股咸湿的臭味。
里面蹲着一个年轻人。跛脚,手边放一根拐杖,半个在外面。
叶孤清蹲在笼子前面:“闭嘴,少大喊大叫的。再啰嗦你另一条腿也别想要。”
乞丐吓得哆嗦,叶孤清半蹲在他面前:“在外面也是乞讨,在这里比在玢城吃的好吧?”
乞丐不是没见过叶孤清,只不过以前都只是从这笼子前面路过,没说过话。
“到时候自然会放你出去,闲的没事就别老提醒别人你有多欠打。”
叶孤清扔给他一个告诫的眼神,但不知道这乞丐能体会多少。
“叶哥,舵主让你过去!”阿六颠颠的跑来,传话:“叶哥,你在这猫着干什麽,这人疯疯癫癫的。”
叶孤清笑了笑:“解闷儿啊,你们几个都去舵主哪儿长脸了,我挤不上。”
阿六先是愣了一下,随後道:“叶哥您这话说的,要不是您来,把那几个吆五喝六的老古董收拾了,我们几个哪有露头的机会啊。”
叶孤清往船舱走去,阿六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後。
邹龙海一直想打下邹城,用以安身立命。到了这里叶孤清才知道,邹龙海不是土生土长的海匪,他原长在邹城。
後来下海为匪,将这片海域的海匪头子杀了,自己坐了第一把交椅。
原先的海匪不得已也只能归顺他。
但海上的海匪和路上的人终究不同,那些土生土长的海匪在海上过了半辈子,根本不想冒险去争什麽邹城。
而邹龙海则不然,邹城是他的家,他总想拿回来。两相争执,邹龙海也不想还没打仗就开始分裂。
後来他不知道在哪里知道秦王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于是便将心思用在此处,以求能够事半功倍。
叶孤清不知道那个乞丐是不是真的姓秦。可就算姓秦,也不能在这件事里成为牺牲品。
“舵主,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叶孤清走到邹龙海面前,道:“方才路过外面,我发现那乞丐有些激动和疯傻。在船上他也跑不了,不然就别关在笼子里了。”
“不行!”邹龙海看了一眼叶孤清,道:“磨磨唧唧难成大事,老子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成不了今天的气候。”
“当然是全凭舵主做主。毕竟为了将他带回来,舵主都受伤了。”叶孤清看着邹龙海,问道:“舵主的伤如何了?”
邹龙海晃了晃胳膊,没所谓的说道:“早好了,丁点儿小伤。”
邹龙海看着叶孤云:“这都一个月了,马上天就冷了,我还想让兄弟们去城里住舒服日子。现在还不能打吗?”
邹龙海看着叶孤云:“你小子别是来蒙我的,和那群老家夥一样,拖着不让老子攻城。”
叶孤云连忙道:“绝对没有!舵主,是时机未到。您刚刚到玢城大闹一场。秦王绝对提防严谨。咱们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出手。”
“你就跟老子明说,还要等多久!”邹龙海说道:“秦王算个什麽东西,手里的兵不如老子多,他就是提防又能怎麽样?”
邹龙海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从前被一群老东西架着。动不动就拿着底下人的去留威胁他。叶孤清帮他料理了那些老迂腐,能让底下人的人听话。这让邹龙海对他刮目相看。
叶孤清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随後道:“舵主执意想现在就动手吗?”
“自然,最好让弟兄们都在邹城过个年,不要在海上漂着。”邹龙海一拍桌子,说道:“这群人都不知道路上的好,非要在这船上憋屈着。”
叶孤云点了点头:“依我看,明日是个好机会。听说这几日山匪也不老实,秦王一定无暇他顾。舵主在海上坐镇,我带人攻城。”
“不用,老子亲自来。”邹龙海一指旁边的鱼叉,道:“老子倒要看看,是秦王的枪厉害,还是老子的戟厉害!”
叶孤云看了一眼那把鱼叉,随後接着说道:“全听舵主的。我留下,在西岭接应舵主。大军过了西岭,就是秦王的地盘了。您小心应对。”
“好,让人准备准备,明晚准备攻城!”
邹龙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