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信件,他就能安心的啓程回京。
“这次要多谢王女了,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虽说是交易,但比起她去寻找证据,躲过梁赟的搜查其实并不难。
阿法夏笑了笑,脸上带着饮酒过後的陀红,很迷人。
“自然不会,三殿下救命之恩阿法夏不会忘的。”
“那就……呃!”
梁奕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心空的短刀,血很快殷红了他身上的白衣。
“你……呃……”梁奕指着阿法夏说不出话,他猛地倒在地上,口型是:为什麽。
阿法夏猛地拔了刀,又把血在梁奕身上蹭了蹭:“梁赟蠢得恰到好处……要是换了个聪明的回来,我哪有时间除掉阿耶齐那个蠢货——”
阿法夏将刀擦干净,又重新合入刀鞘。她满意的看着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人,轻轻的挥了挥手:“来人,把他扔到雪辕城街上去。”
阿法夏轻笑一声,从梁奕当初藏信的地方离开了离关大营。
“王女,您还好吗?”阿法夏的亲卫担心的看着她,毕竟为了演的逼真,阿法夏这些行动没有带任何人。
“我很好,阿烨怎麽样?”
“王子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王女,王子很惦念你,咱们不回去看看吗?”
阿法夏摇头:“不,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梁奕还有意识,他感觉身上的血一直在流。
当胸一刀,梁奕脑中混沌,模糊的想:“为什麽我还没死……”
昏沉之际,他垂手,似乎触到了一个细小的东西。
梁奕想起,这似乎是单于瓠叶在信中送来的。
梁奕很快失去了意识。“要死了吧……”他想。
是夜,雪辕城黑黢黢的,街区内外没有一丝光亮,按理说现在应当一个人都没有才对。
叶孤云左手拿个葫芦,右手捧着一个热饼。饼里夹着碎肉,葫芦里面不是酒,而是碎肉汤。
这可不是店家欺客,这碎肉汤和碎肉汆饼是雪辕城遍大街都是吃食,这里的百姓还颇为喜爱这一口。
叶孤云咬了一大口饼,脸颊都撑的鼓鼓的。
“公输碗,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叶孤云吃着,又觉得心头来气。离开城主府他才想起自己身上的钱已经让人摸走了。
“可恶……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叶孤云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肉饼,这是他在最热闹的肉摊当跑堂才赚到的。
“可恶……怎麽这麽好吃,比醉香楼的还好吃。”叶孤云大口吃了好几口饼,又就着碎肉汤喝了好几口,才觉得身上暖和些了。
“吃饱喝足,干活。”
“啪——”
叶孤云最後一口饼下肚,本打算去找公输碗,但身後却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叶孤云下意识回头,发现刚刚还干净地方多了东西。
“这是……人?”夜晚黑乎乎的,就这城门灯光,叶孤云还是看清楚了地上的是个人。
他仰头看了看上面的城楼,又看了看地上的人,低头啧了一声:“这麽高……死定了。你我非亲非故,若我有钱我肯定安葬你,可惜了我现在身无分文穷光蛋。”
叶孤云心里念着阿弥陀佛,脚下倒是走得快。谁知脚下一个没站稳,猛地一个趔趄。
叶孤云清楚的感觉到脚下被什麽硌了一下,他擡起脚低头去看,不禁睁大了眼睛。
“骨哨!”叶孤云盯着地上已经被自己踩脏的骨哨,这是他自己前几天亲手送出去的东西。
叶孤云捡起地上的骨哨,用手抹了几点泥:“这怎麽会在这里?”
叶孤云看了看手中的骨哨,又看了看远处的人。叶孤云调转了脚步,回到在地上趴着的人面前。
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起伏,穿着白色的大氅,远看像只狐狸怕趴在地上。这身衣服虽然算不上多好,但少说也得花点银子。
叶孤云已经做好准备,这人从那麽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定死得很惨。
他咬牙把人翻了过来,结果此人除了额头被磕到之外,脸上并没有血,身下也没有。
唯独大氅前面有一个口子,像是被刀伤了。伤的这处也极为凶险,正在心口。
行走江湖的习惯,叶孤云碰上将死的第一件事就是试他的大动脉,结果这一试,发现这人还真有气。
叶孤云又连忙把骨哨上残馀的绳子和这人禁步上的绳子比较,果然有一根断线正好一模一样。
“做人不用这麽厚道,就算我想报恩,你也不用那麽快就自己送上门啊。”
叶孤云看了看哨子,又看了看人,如果中间没有意外,此人应当就是在城主府救了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