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阿雾,背过身去,“我说过不会逼你,你想留在这里就留下吧,我先回去了。”
闻暮声把失望藏在心底,阿雾曾说他是很重要的人,他是无可替代,事实上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反倒是他,把阿雾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阿雾是任何人无可替代的。
闻暮声感到挫败,他做再多也无济于事,他输给了自己。
枕雾从闻暮声的背影读出孤独,一年前的闻暮声不是这样,只要是他想要的,就算用强硬的手段也要得到。
库里南啓动的时候,枕雾敲敲车窗,车窗下移,他望着闻暮声那张摄人心魂的脸,“不打算带我回家吗?”
不等闻暮声的回答,他的手臂伸进车内,解锁车门,从另一侧坐上副驾驶。
一向从容地枕雾被闻暮声盯着,系安全带的手有点打颤,左侧的人影将他笼罩,拉着安全带帮他扣上。
恍惚间,枕雾仿佛回到第一次系安全带的时候,闻暮声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帮他扣上。
只是这次不同,安全带扣上,闻暮声保持系安全带的动作,把他禁锢在臂膀与座椅之间。
感受过无数次的呼吸拍打在枕雾脸上,依然让他红了脸。
闻暮声的呼吸都那麽凶猛,枕雾好似猎物,下一刻就会被他吃干抹净。
四目相对,枕雾明白闻暮声眼眸中透露的信息,他抓着安全带缓缓闭眼,慢慢擡起下巴。
鼻梁被人狠狠刮了一下,他听见闻暮声的笑声,感受到车子啓动的冲击。
他被闻暮声耍了!
日子逐渐归于平淡,唯有一根刺还卡在枕雾心间——
郸阳码头项目究竟会被谁拿下。
事关闻暮声,枕雾一刻不敢错过最近的新闻。
竞标在即,闻暮声又去了郸阳,枕雾便在福瑞班守着电视看新闻。
与枕雾关系好的人都知道码头项目的重要性,竞标当天,范计三人组丶闻阑和沈鸢,还有福瑞班所有人都围着戏班唯一的电视。
码头项目分为一段和二段,两段同一天开标,当念到一段中标者为宋氏集团,枕雾的心提到了喉咙。
“那麽接下来是项目二段中标结果,中标者是……”
枕雾出现一阵耳鸣,他要不要带闻暮声跑路,就看接下来的半句话。
“种野集团!”
电视前的所有人都在欢呼,唯有枕雾和柳毕承对视一眼。
种野集团的谁?是闻暮声?是宋若天?还是闻业槐?
柳毕承安慰他,“别着急,等会儿中标通知书会公布。”
枕雾就这样提心吊胆又等了半小时,在中标通知书上看到闻暮声的名字,他的眼泪决堤,不受控制落下来。
在这场竞标前,他提前跟熊胭打了招呼,让她随时准备带着戏班所有人撤离。
库房的八箱珠宝一次性带不走,他留了一小盒,其馀的换成了现金揣在手上。
他打包了与闻暮声的日用品,望檀别院几乎被他洗劫一空。
提前订好的去南方的机票,成为了闻暮声从郸阳回来的机票。
枕雾迫不及待到机场接闻暮声,闻暮声打电话过来,他早上已经到延曲了,竞标不需要他亲自到场。
枕雾又从机场赶回别院,养着小鱼的玻璃缸多了几片荷叶。
闻暮声摆弄荷叶,说:“郸阳的荷花开了,我带回家给你养着。”
玻璃缸旁边意气风发的闻暮声,哪能不叫枕雾动心。
弯刀削花直至凌晨,枕雾依偎着闻暮声,没了力气也不准他离开。
闻暮声好笑地环顾空荡荡的房间,“你把家里的东西搬去哪里了?”
枕雾一五一十说了,闻暮声的笑声逐渐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