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闻暮声自己没吃多少,一筷子一筷子都夹在了枕雾的碗中。
枕雾不敢拒绝,闻暮声夹多少他吃多少,生怕惹他不高兴。
席未散,衆人差不多吃好了,闻业槐不离席,其他人只能在席上聊天。
从证券股市聊到八卦奇闻,话题不知不觉到了枕雾身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十分嘈杂,吃饭的枕雾听出来他们在说新婚第一晚的事情。
闻业槐和闻暮声都没有出声制止,谈论这个话题的声音逐渐变大。
“小门小户出来的,礼数有所缺失很正常,也难怪暮声把人扔在婚房一夜不归。”
“是我,我可不敢闹,咱们闻家就是给人委屈,他也得受着不是。”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能攀上我们家是他的福分,暮声本就不乐意娶个男人,他有了我们家的名分也该知足了。”
话题逐渐偏移,谈到了闻暮声身上,他们一致认为闻暮声当夜去女人的温柔乡了。
枕雾知道闻暮声没有,他也不生气,何况他不是沈误,没有资格跟闻家人反驳什麽。
衆人议论时,闻暮声忽然笑了声,声音很大,能保证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他一出声,其馀人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来各位叔婶很喜欢听我的八卦,不妨让我这个当事人给你们讲讲?”
闻暮声明面上没发火,但闻家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没人敢应声,大家要麽低着头,要麽视线望向闻业槐。
而闻业槐也是一副看戏的态度。
“知道为什麽昨天的宴席推迟到了今天吗?”闻暮声扬声问。
在场只有闻业槐和闻阑知道为什麽,但他们没说话。
闻暮声继续说:“那是因为结婚当晚我和阿误一晚上没睡。”
他又问:“知道为什麽不睡觉吗?”
“因为阿误被我折腾了一整晚,第二天他下不来床,至于你们听说的阿误闹脾气,不过是我太狠了点,他求饶罢了。”
枕雾红着脸偷偷望着闻暮声,他在说什麽啊!!
闻暮声还在说话,枕雾想捂住他的嘴,又不敢,只能任由他捏造事实。
“你们还想听我们夫夫间什麽秘闻,趁一家人都在,我在此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好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回家去自己细品,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蜚语。”
闻业槐开了口,便没有人敢再议论。
待到闻业槐离了席,这场家宴才算结束。
宴席虽散了,闻宅热闹的氛围丝毫没有减退,片刻的工夫开了五场麻将,两场马吊牌。
饭桌上闻暮声替枕雾说话,有点心窍的人都晓得闻暮声这是要护着新夫人。
有人识趣,喊枕雾上桌打麻将,把最好的位子让给他。
枕雾不会他们的玩法,连连摆手拒绝。
旁人又哄又劝,上手拽着他的手腕,非让他上桌不可。
枕雾窘迫地扭头,闻暮声不在他身边,像是一下子没了靠山,无助和恐惧涌上心间。
“没听到他说不会玩吗?”闻阑手握着一副金边眼镜,把枕雾身边的长辈赶走。
他没大没小惯了,长辈们说了他两句,他拿闻暮声吓唬他们,他们没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