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暮声假装不高兴,“难道你喜欢的是我的钱?”
枕雾连连摇头,捧着闻暮声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努力看清他的容颜,他认真地告诉他:“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让我吃土我也愿意。”
过于真挚的表白,闻暮声顿时感到甜蜜和心满意足,他用同样的认真回复阿雾:“在我身边,不会让你吃土。”
枕雾肚子的叫声打破此时的幸福时光,闻暮声低着头笑了笑,带着他走出去。
枕雾拉着闻暮声的手驻足,“我们是不是也要演一演戏?”
“不用,做你自己就好。”
枕雾回来的消息传到闻业槐耳中,他立即调取望檀别院的监控,看到突然消失的人再次出现,他差点晕厥。
冷静过後,他加强对闻暮声的监视,并且将枕雾一起囚禁在别院。
过了几日,闻业槐问下属望檀别院的情况,下属回复:“两个人除了吃喝就是打情骂俏,没看到闻暮声有别的动静。”
闻业槐始终放不下心,他了解闻暮声,闻暮声不可能甘心做一头困兽,他一定有别的什麽计划。
再次调来监控,只见泳池的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忘情地亲吻彼此。
下属看得脸不红心不跳,他已经看了太多遍了,反倒是闻业槐一把老骨头红了耳根。
望檀别院的泳池里,枕雾被闻暮声拖到水下,在窒息中贪婪地夺取闻暮声的氧气。
两人在缺氧的空隙感受到强烈的快意,所剩不多的理智将他们拉回水面。
枕雾攀着闻暮声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似是挑衅地瞥了眼监控的方向。
馀下的事情不方便在这里做,枕雾的理智被拉回来,他披上浴巾,拿走岸上的怀表。
闻暮声的那只被他留在师姐手上,他自己的这只又回到他的手中。
每次看到这只怀表,许多事情在他脑海变得清晰。
阿令送他的那只扳指裂了,属于闻暮声的怀表坏了,仿佛昭示着,送他回来的是阿令和闻暮声。
自打那日看到碎裂的扳指,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再也不可能回到民国了。
见他发呆,闻暮声揽着他的腰,将他打横抱起,“换个地方继续。”
枕雾推了推他,不肯继续。
这几天他们净做这种事,别院这麽多监控和监视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去。
明明身陷囹圄,闻暮声比任何一个人都淡定,枕雾实在是无法理解他的淡定。
越是与闻暮声纠缠,他越是担忧闻暮声以後的日子。
陆万榕没有怀孕,再过些时日闻业槐肯定会发现,到那时闻暮声又该怎麽办?
枕雾总是忍不住想这些事情,尽管闻暮声劝他放心,他依旧忧心忡忡。
从闻暮声身上下来,枕雾走回房间,拿出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的是闻暮声送他的金银珠宝。
“戏班还有好几箱,阿声我们逃离这里吧,我把我所有的钱财都给你,我相信你能东山再起。”枕雾握着闻暮声的手腕,“就算不能,我也可以养你的。”
闻暮声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揉了揉枕雾的脑袋,“不用,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我们哪儿也不去。”
“阿声……”
枕雾叹气,昔日的闻暮声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他高傲冷酷,尊严不容他人辱没半分,如今沦为阶下囚一样被人囚禁于此,枕雾替他不值。
在他的心里,闻暮声永远是高高在上神明一样的存在,强大的神明能解决一切困难,他不该跌下神坛,陷入泥泞。
夜晚,枕雾被闻暮声拥在怀里,一遍遍安抚。
半梦半醒之时,枕雾依稀听到闻暮声说:“别着急雾宝,再等等,很快就结束了。”
天明醒来後,枕雾问闻暮声有没有这麽说过,闻暮声一口否认。
枕雾低声呢喃:“又是在做梦吗?”
不确定那晚是否是做梦,但枕雾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从心底相信闻暮声。
与闻暮声没心没肺在望檀别院度过了一个月,枕雾联系不上外界,被禁止直播,整日里把闻暮声当成观衆,唱戏给他听。
有时他练功会拉上闻暮声一起,闻暮声手脚功夫不如他,但是他学得快,几天便能与他过招。
枕雾惊叹不已,“你太厉害了,我的阿声文武双全!”
闻暮声给枕雾喂了一瓣橘子,被他夸得自豪不已。
院子外出现柳毕承的身影,他辗转好几次,不知该不该打扰他们夫夫二人。
枕雾率先看到他,跟他打了声招呼,顺便把他放进来。
柳毕承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慢悠悠说了句:“种野出事了。”
闻暮声会心一笑,“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