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又能怪谁,怪他,但是他无法说服自己向阿雾服软,是阿雾有错在先。
他实在是想不通指使阿雾的人对他有多麽重要,他怎麽问阿雾,阿雾就是不肯说。
其实只要阿雾愿意回答他,他也可以认错,这件事他可以当没有发生。
他还想听阿雾躲在被子里喊他的声音。
阿声,过来睡觉了。
柳毕承见他半天不说话,问道:“跟沈误吵架了?”
闻暮声闷头喝了一杯酒,“没有。”
“哦。”
“我把他强上了。”
柳毕承:“?!”
“你不是要搞纯爱,不搞强制吗?”
闻暮声又喝了一杯,“他有事瞒着我,他不愿意告诉我。”
柳毕承实在佩服这个恋爱白痴,“你现在把人得罪了,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吗?”
闻暮声摇头,茫然地看向柳毕承,“那我该怎麽做?”
“先道歉,再哄人。”柳毕承顿了顿,又说:“当我没说。”
认识闻暮声这麽多年,他就没见过闻暮声跟谁低头,让他道歉的人活不到头。
柳毕承三人跟闻暮声是大学室友,他们曾经一起在国外读书,新生被学校强制住校一年,独来独往的闻暮声这才有了三个夥伴。
後来闻暮声率先回国,跟三人散了,三人陆续回国,慢慢又有了联系。
柳毕承跟他认识多年,深知闻暮声是个高傲的人。
比方说,国外读书的那段时间,某次课外小组活动,他们四人被欧洲四人小组鄙视,最後闻暮声带着他们三人夺得第一狠狠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欧洲四人小组不服气,还敢来挑衅,闻暮声回了个冷漠的眼神,“你们是谁?”
闻暮声就是这样,他争强好胜,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有时候柳毕承跟他相处压力很大,谈正事的时候范计和覃馀晖又不靠谱,只能他来抗闻暮声给的压力。
“要怎麽哄他?”
柳毕承无语,他以为上次闻暮声已经学会了,没想到他还能再问出这种问题,这还是超凡领悟力的大学霸闻暮声吗?
“首先你得顺着他来,不要再使用强制的手段让他感到不舒服,然後你要让他有安全感,让所有人知道你非常在意他,最後你要倾听他的想法,知道他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千万不要有大男子主义。”
闻暮声豁然开朗,举着酒杯敬柳毕承,“你从哪儿学来的?”
柳毕承是三人中最努力上进的,从国外回来便创立承栢科技,他踏实沉稳,这麽多年没谈过恋爱。
“馀晖的爱情三十六计。”
闻暮声放下酒杯起身,“让他改天出本书。”
包厢外等了一群人,他摆摆手遣散这些人,只留下一个献男孩给他的徐总。
“种野单方面跟沣核解约,徐总回家等违约金吧。”
徐总连声求饶,让闻暮声再给个机会。
闻暮声没理他,他指着闻暮声的背影大喊:“你一个人做不了种野的主!种野是你爷爷说了算!”
闻暮声回头斜视他,“哦?那就拭目以待。”
枕雾半宿没睡,听到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他惊坐而起,猫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皮鞋的声音停在他的门外,他的心飞速跳动,随後皮鞋的主人去了他隔壁的房间。
枕雾突然有一种自豪感,好像自己的小孩做了错事,实际上是做了善事。
闻暮声回来了,回来就好,他可以安心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