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是意外,闻暮声今年转性子了吗,居然主动给小孩子发红包。
十二点半,闻暮声终于闲下来,拿着最大的红包准备塞在沈误的枕头下。
门刚刚推开,便听到里面阵阵的啜泣声。
枕雾听到动静,止住哭声。
往年哪一年的除夕夜不是他陪着师父守岁,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物是人非。
闻暮声靠近时,他闭着眼装睡,听到耳边闻暮声的笑声,“眼睛肿成兔子,还装睡?”
闻暮声在洗手间拿了热毛巾,他把沈误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给他敷哭肿的眼睛。
“为什麽要哭?”
因为师父和师哥师姐永远离开了他,可是枕雾无法对闻暮声说出口,便哼哼两声,“我没有家人了。”
闻暮声以为他指的是沈家,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不是吗?”
“不一样的,他们是长辈丶是哥哥姐姐。”
闻暮声把大红包塞到他手中,“给你压岁钱,我当你一回长辈。”
枕雾的手在被子里揣着红包,很厚实。
真要按辈分来,他可是闻暮声高祖父那一辈的,闻暮声该喊他一声高祖爷爷。
阴郁的心情因为闻暮声一扫而空,熬了半宿,枕雾困意来袭,躺下去前迅速亲了一口闻暮声的脸。
“我要睡了。”枕雾把头埋进被子里,心狂跳不止,刚刚他胆子也太大了,在老虎头上拔毛。
没一会儿,闻暮声钻进被子,无论如何也要亲回去。
“是你先动口的,乖乖过来,不准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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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期间闻暮声闲了两日,初三开始便又忙得不见踪影。
范计和覃馀晖这段时间忙于人际关系交涉,柳毕承回了老家,闻阑不得接近枕雾,枕雾百无聊赖在别院的玻璃暖房哼曲。
自从除夕那晚偷亲了一口闻暮声,闻暮声每晚明目张胆亲他一口才肯放他入睡。
枕雾咬着脆枣偷笑,他亲得可真值。
“少夫人,午饭给您装好了。”
枕雾应了声,穿上厚厚的短马褂,外面套了件闻暮声给他的红狐狸毛大衣,提着刘姐准备的饭盒走出门。
衣柜里闻暮声给他准备的衣服都是现代服饰,他穿不太惯,这两天联系闻阑,让他找人给他定制了几身民国时候的衣服。
衣服的形式与他从前穿的有细微的差别,胜在面料舒适又保暖,今日他要穿给闻暮声看看。
闻暮声的午餐不由他负责,为了那份审批文件,他必须常去闻暮声的办公室,索性担起送饭的责任。
闻暮声觉得沈误体贴,每天中午就等着他给自己送饭。
秘书为枕雾打开办公室门,枕雾熟练地将保温的食盒摆出来。
“今日来迟了些,路上堵了会儿,过来吃饭吧。”
喊了闻暮声,却没听到闻暮声的动静,枕雾擡头,闻暮声紧盯着自己看。
他摸了摸脸颊,“有哪里不对吗?”
“你穿的什麽?”
室内暖和,枕雾脱下大衣,大大方方给闻暮声看自己的新衣服。
闻暮声没做出任何表情,他记得衣柜里没有这套衣服。
“我找人定做的,今早才到。”
枕雾刻意没提闻阑,闻暮声依旧不是那麽高兴。
闻暮声问他:“为什麽不找我?”
枕雾疑惑:“你会做衣服?”
“不会。”闻暮声理直气壮,“我觉得你应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