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先辈留有记录的文书,有可能提到过你说的福瑞班。”
枕雾抱拳回礼,“多谢范老爷子,我还有一事想查。”
“小友请说。”
“战争前延曲有个张财主,我想知道张财主一家後来怎麽样了。”
范老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友想在这里查什麽尽管翻阅。”
翻阅书籍的时候,枕雾心中産生一种阴暗的想法,他不仅希望能找到关于张财主的记载,还希望他最好惨死。
张财主是他的仇人,福瑞班後来衰落,张财主踩得最狠,几乎是踏着他师父的脸来回蹦跶。
更重要的是,张财主杀害了一个对他非常重要的人。
找到关于张财主的记录,枕雾目光移到玉扳指,准确找到扳指缝隙里残留的黑红色血迹。
打开泛黄的书页,枕雾逐字逐句看完,嘴角勾勒着笑意,眼底泛着泪光。
张财主一家被强盗洗劫,家财万贯散尽,子孙後代一个没留,张家只留了张财主一人,最後他疯了,死于炮火中。
大仇得报,枕雾不怎麽开心,他恨自己当时没本事,不能手刃仇人。
恶人死了,可当时的好人也不能复活,他如何开心得起来。
枕雾吻了吻白玉扳指,一滴泪落在缝隙上,他低吟:“阿令,安息吧。”
心中一大心结解开,枕雾由衷感谢范老爷子,把玉牌还给他。
范老爷子连忙推辞,“我也没帮上你什麽忙,这玉牌你留着,日後有困难随时找范家。”
范老爷子慷慨大义,枕雾便省了人情世故,他私心里也想留下玉牌,毕竟它是师父送给他最後一件礼物。
闻暮声来接枕雾,枕雾几番欲开口询问闻家的记录文书,想知道师父他们葬在哪里,恐怕只有文书里有记载。
又怕闻暮声揭穿他的身份,便一字未提。
“在范家玩得开心吗?听说范老很欣赏你,你们聊了什麽?”
闻暮声平常性的问话,枕雾对答如流,特意省去玉牌和查找书籍这件事。
闻暮声听出他话里的犹疑,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
而後他说:“今天除夕,跟我回爷爷那儿。”
枕雾点头,“好。”
除夕这天,闻阑解了禁,在闻宅跟枕雾见面。
两人偷偷摸摸像做贼,枕雾开门见山,“你的高祖父留下来一份记录文书,你知道在哪里吗?”
“你不是要偷吧?!”
“正有此意。”
闻阑摇摇头,“那你的愿望要落空了,那份文书上交给博物馆了。”
枕雾眼皮一跳,“哪个博物馆?”
“延曲历史文化博物馆。”
上次枕雾去博物馆,并未听说有这麽一份文书,很显然,它没有被展示出来。
他脑子一转,抓着闻阑的肩膀,“用闻暮声的名义能不能借来看看?”
除夕当天闻宅上下没有一人闲着,唯二闲着的两人潜入了博物馆。
博物馆今天闭馆,接待的人听到是闻家人,立刻放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