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渐晚,怀明寺的和尚们彻底不对应尘能自己走出来抱希望了,去跟裁判说他们认输了。谢淳得知後当即驱动阵盘,将应尘从阵中放了出来。
才出来的应尘脸上还有几分迷茫,在看到自家师尊後,立马跑过去控诉道:“师尊,里面好黑,还全是雾,到处都长得一样。。。”
这时梁惜因才从他身上看出几分少年人的影子来,她弯了弯唇角,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那佛修接道:“无妨,你已尽力了,回去後为师便教你破阵之法。”
这边师徒融融,那边的谢淳心里却莫名有种负罪感,这确实是擂台赛没错吧?为什麽总感觉他在欺负小孩??
“玄晖宗谢淳胜!”裁判尽职尽责地喊道,“可有挑战者?”
“我来!”上台的是名体修,他早知谢淳是阵修,因此丝毫没留给谢淳布阵的时间,干脆利落地闪身攻了上来。毫不意外的,他们大师兄被一招秒了。梁惜因三人在台下纷纷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太惨了啊大师兄!
殷照:“。。。。。。”笑不出来。
下台後的谢淳颇为沮丧,一言不发地独自坐着。几人对视一眼,全都过去安慰他。
梁惜因:“没事的大师兄,不就是一次擂台比试吗,说明不了什麽的。”
燕明昭:“是啊师兄,这种比试最不适合阵修了,别在意。”
柳甫畅点头以示赞同。
谢淳在几人的安慰下擡起了头,满眼悲切地叹道:“阵道的复兴啊。。。”
三人:“。。。。。。”算了,这是真的劝不动。
第一日的擂台赛梁惜因看了全程,第二日去了半日後便开始觉着无趣了,是以她第三日干脆不去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与重霄待在一起。
客栈中的人大多去观赛了,梁惜因便带重霄进了自己房中。她半倚在重霄身上,笑着与他说擂台赛中的趣事。
重霄静静听着,手里把玩着她的一簇头发,不时附和几句。
梁惜因有些不太习惯两人关系的转变,她觉着自己与重霄之间好像同之前没什麽区别,但又心知肚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此前从没喜欢过什麽人,也不知该如何与恋人相处,但她想将自己想做的事都与重霄一同做一遍。
梁惜因转了转眸子,随口问重霄道:“阿霄,你会下棋吗?”
重霄很快应道:“会。姐姐要同我下吗?”
梁惜因坐直了身子,看着他说:“好啊,只是我不太会,可能要阿霄你先教一下我。”她从那装了一大堆东西的乾坤袋中取出棋盘和棋子,和重霄一道坐到了桌旁,“这副棋还是师尊送我的,一直没用过。”
“师尊常跟我们说:阵如棋,方寸之间,变化万千。棋可制敌丶杀敌。。。”
“亦可防敌丶固己,攻守兼备,而阵亦如是。”这後半句是重霄接上的。
梁惜因微怔,旋即反应过来:“阿霄你也听说过这话吗?据传这‘阵棋’之说还是从太师祖那传下来的。”
重霄半垂着头,眼底覆上一层阴影,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梁惜因又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梁惜因有些担忧地望着他:“阿霄,你还好吗?”
“无事,”重霄面上重新出现笑意,仿佛他方才的神情只是梁惜因的错觉,“姐姐不是想学下棋吗,我来教姐姐。”
梁惜因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低落,却又不知是何故,便说:“无事的阿霄,你若是觉着无趣,那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
这回重霄眼中着实露出了几分诧异:“姐姐怎会这样想?只要是与姐姐一起,无论做什麽都是极好的,又何来无趣一说?”
听他这般说,梁惜因也觉是自己多思了。她此前没怎麽接触过围棋,重霄便先与她讲了一遍规则,随後在二人对弈的过程中不断纠正她的错处,并告诉她一些技巧。出乎意料的是,梁惜因上手很快,几乎达到了无师自通的地步,一连吃了重霄几子。
她不由惊道:“阿霄,你当真没有在让着我吗?”
“自然,不然姐姐定要怪我了。看来姐姐于这一道上确实天赋异禀。”重霄眼中流动着笑意。
梁惜因被他说得唇角翘起,满怀兴致地继续落子,结果很快就被重霄杀得片甲不留,自己先前取得的那点小优势顿时消失了。梁惜因不信邪,又与重霄下了几盘,结果无一例外的全输了。
梁惜因将棋子掷入罐中,把脸扭到一旁:“不下了。”
重霄手中还捏着棋子,笑着问她:“真不下了?”
梁惜因:“。。。。。。”
几息後,她很没骨气地又将头转了回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