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驱使闻影去杀人,人们也只会以为是魔族作乱。反正魔族的名声已经够差了,做出什麽都不奇怪,再差一些又何妨呢?
蚀骨忠没有破解之法,除非施术者死亡。重霄目前也只能用怨气护住闻影的筋脉,以此减轻邪术对他的控制。
他在前日还去了趟漆吴山,闻影能出来,定是封山大阵出了问题。到达後,他果在阵上发现了一较为薄弱之处,应是不久前被人暴力破开过。能破开他的阵法,此等修为,在当今修仙界中可谓屈指可数。可即便如此,也无法与重霄的实力相比,这缺口没过多久便自动合上了。
只是不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除了闻影,还有多少魔族跑了出来。。。他在走之前又用怨气把包括那薄弱处在内的整个阵法加固了一遍,免得再被有心之人给破坏。
重霄向屋内走着,闻影就在後面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重霄把外衫脱下,闻影立马上前接过,叠好後放在了衣柜中。重霄在桌前坐下,闻影又屁颠屁颠地过来给他杯中添茶,添完後双手捧着茶杯送至他面前。
重霄:“。。。。。。”这性子,还真是两百年了都没变过。
见闻影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重霄无法,只得接过杯子,但并没有喝,而是将之重新放在了桌面上,“闻影,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不用侍候我。”
而闻影除了说不出话,反应可以说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直接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见重霄不搭理他,又干脆顺地打起滚来,十分的不讲理。
重霄皱眉:“够了。”
仅仅两个字,就令闻影瞬间安静下来,蹲在重霄脚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重霄:“。。。。。。”
“不是要赶你走。。。算了,交给你个任务,”他边说边画了一打留影符出来,“去盯着玄晖宗的贺峰主。”能制出那种毒药,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原本的药换掉,这内鬼极有可能就是身为峰主的贺千遮。
闻影得了吩咐,欢天喜地的接过留影符,再对他施了一礼後便化作一道虚影从窗户掠了出去。他身上带着与重霄相连的怨气,无论重霄去了何处,闻影也不怕寻不到他。
重霄坐在屋内,无言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幕後之人藏得太深,只能先这样慢慢调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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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惜因醒来後便带着瓷瓶去找殷照。见敲了几遍门都无人应,她直接伸手推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酒气,殷照躺在前厅的地上,周围横七竖八地放着一堆空酒坛。
梁惜因:“。。。。。。”
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试探着喊了声:“师尊?”
殷照迅速翻身坐起,倒是把梁惜因吓了一跳。他定睛看了会来人,摇晃着站起身:“是乖徒啊,来,再陪为师喝一杯!”秘境试炼之事总算告一段落,马上又要商讨魔族事宜,此时不喝,更待何时!
梁惜因:“。。。。。。”
“弟子改日再来向您禀报要事。”她还是走吧。
“诶,别改日了,我现在清醒的很!”殷照几步闪到了她面前,将她拦了下来。
梁惜因目露怀疑,见殷照目光清明,才将瓷瓶从袖中拿了出来:“玉衡峰送来的药中有毒,弟子请师尊明察。”
殷照这下连最後的一点酒意也消失了,他取过瓷瓶,倒出一枚药丸,拈在指尖看了又看。当然,他要是能看出什麽来就见鬼了。
“你是如何得知药中有毒的?”他皱眉问道。
“女人的第六感。”梁惜因脱口而出。
殷照:“。。。。。。啥玩意?”他耳朵没毛病吧?
“没什麽,”梁惜因飞速改口,“是我吃了几日药後,只觉身体愈加不适,是以心中生疑。”
殷照有些怀疑自己酒还没醒,谁下毒会选个这麽明显的毒啊??但他对自己徒儿的话是无条件相信的:“为师知道了,此事非同小可,你先回去,容为师再探查一番。”他神情严肃地说。
“是。”梁惜因行礼後告退,心中大石落地。她知道理由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事关他徒弟,殷照就会极为重视。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殷照就来找她了。
他面色极为不虞:“为师去了趟悬济谷,这药中竟当真掺有赤心莲!万幸徒儿你察觉得早。”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新瓷瓶和一个小木匣,“这是悬济谷配的药,由为师亲自在旁监督,绝对没问题。还有从他们那顺的解毒丸。”
梁惜因接过,由衷笑道:“弟子多谢师尊,劳师尊费心了。那玉衡峰。。。”
一提起这个殷照就来气,愤懑道:“哼,也不知是何人,竟敢算计到我徒儿头上来!”
“会是贺峰主吗?”梁惜因猜测着问道。
殷照凝神细思片刻,摇头说:“不像。贺峰主平日里沉默寡言,深居简出,待人接物极为平易有礼。不过也不能排除。稍後我会去与沈峰主商议,你先莫要将此事外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後玉衡峰送来的东西也要仔细查验。”
梁惜因应道:“师尊放心,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