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程间寻打了个哈欠,又说道,“睡不着。”
“睡不着就继续去看你那些成年人该看的东西。”
程间寻瞬间倒抽了口气立马老实了,他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从纪流在机场一身正气地把那本《青春献给党》导进他的书单里,在飞机上的几个小时程间寻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本书。
纯被迫,没有自愿。
纪流坐在他旁边监督他享受他的成年人盛宴,隔段时间还要抽走手机随机问几个问题,免得有人明目张胆地浑水摸鱼。
程间寻小时候连四百字的作文都憋不出来,对这种正儿八经的文字跟书没有一点兴趣。被迫接受了几小时的文字折磨,下飞机的那一刻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他可不想再回去了。
“不看了不看了,党和人民一定会原谅我的。”
纪流看他半天“装死”没动静,好笑道:“好了,早点睡吧。”
程间寻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临睡前又盲摸过手机定好了明早送上门的早餐。本来还想订束玫瑰花一起送上来,但这附近没有花店,就只能算了,想着明早起来再开车去花卉市场买。
他叫的早点就在楼下早茶店,第二天赶着纪流的闹铃送上门。
程间寻本来还想赖会儿床,但眼睛睁了条缝看见纪流明显是要出去的样子,瞌睡虫顿时跑得一干二净,当即从被子里钻出来。
“你去哪?”
纪流边挤牙膏边回他:“回一趟警局。”
“查林簌的行踪?”见人点了点头,程间寻道,“那我也跟你回去。”
他说要去就真爬起来开始洗漱,纪流都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平常能不醒就不醒的瞌睡虫竟然也有起床这么干净利落的一天?
还真是难得。
程间寻换好衣服把早点拿进来,突然想到什么又皱眉道:“哥,我记得我们昨天看到的照片上林簌还是个小屁孩,他那时候认识你妈,现在不一定还有联系吧。”
纪流剥了个糯米鸡给他,没否认这个推断。
但如果那个女店主说的是真的,林簌刚开始确实是跟杨妃文走的,并且后来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个女人不是杨妃文。
可是她爸又叫那个女人杨十三。
纪流顿了顿,说道:“我妈小时候跟我讲她那些过往经历的时候说过,他们孤儿院也是分区的。她在她那片区的孩子里面,按年龄算下来排名就是十三。”
程间寻刚才脑子里就萌生过一种猜测,但又觉得实在荒谬。现在听纪流这么一说,顿时警觉道:“哥,你说你妈会不会就是后面跟林簌一起过来的那个女人,只是长得不一样了。”
纪流眉间微皱,看着逐渐被晨光浸透的客厅,眼神却沉寂得可怕。
“还在饭店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可能,所以我们走的时候我才会找女店主打听之前帮她祛痣的医生叫什么名字。”
程间寻记得这回事儿,那个医生好像是叫丁原。
纪流让他先吃,起身从茶几的地柜里取出一个木箱子,又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破旧的布。
——布上面歪歪扭扭盖了很多掌印跟名字。
那个年代孤儿院没有拍照的条件,一件衣服撕成十几块,这帮孩子只能以这种方式跟朝夕相处的朋友们留念。
纪流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声音听着夹杂了很低的叹息:“这是我妈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当年程家父母帮忙收拾好给他的,他把布摊在桌上,从上面找到了杨妃文跟纪宏义的名字。
再往下看,果然也有易燃饭店老板跟丁原的名字。
丁原开的是私人诊所,他们昨天还问了前台电话。
“你打算过去?”程间寻放下筷子查了下诊所的地址,顿时翻了个白眼——就是赵局之前让纪流调岗的地方。
“不开玩笑,我真是跟这个江台市八字不合,你说它上辈子是不是克我?”他没好气地咬了口糯米鸡泄愤,“你既然要去探他那我们还不如现在就去,林簌的事打个电话让萧遥盯着也行吧,没必要跑回去。”
主要是他现在真的无心工作只想想陪纪流一起,请假的事本来赵局就不乐意,他这要再一回去想出来可就难了。
纪流闻言沉默了会儿,眼底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要回去一趟,还有一件事要办。”
【作者有话说】
想问问大家会不会觉得最近的内容节奏太慢很无聊,啊啊急需一些反馈!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