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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第2页）

夭寿啦！暴君这是又犯了哪门子的病！？怎麽听着这麽奇怪？！

别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姜清沅讨好地凑到他面前，扬起一张脸，无辜道，“以夫君的一切要求为先。”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正儿八经的关系，暴君就是真的想要宠幸她，她也没什麽理由拒绝。

何况这位还不是中年发福丶老态龙钟的老男人，年轻俊美的少年儿郎，她也不是不可以。

姜清沅想过往後会跟什麽样的人结婚，无论如何，至少得是自己喜欢的。可形势比人强，没到为了这点事寻死觅活的地步。

这麽多美人，暴君能看得上她，还是她的魅力呢！

楚凛勾起唇，擡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没说话，又让她走开了。

姜清沅一头雾水。

嗯，今天也是不需要侍寝的美好日子。

。

临近年末大宴，宫内来往的太监宫女眼见着多了起来，为接下来的宴请群臣做准备。

姜清沅身後跟了几个小太监小宫女，帮着她擡几盆新挑来的花。

楚凛又去应付朝臣了，她难得清闲，在御花园逛了一圈。

冬日的御花园没有春夏来的繁茂，却也别有一番景。正碰上打理花木的宫人，她又去培育盆栽的地方转了一圈。

刚离开御花园，几个太监宫女从另一边走出来，小声议论着什麽。

自楚凛上位以来，宫规甚重，尤以其中一条为禁，不得在宫内多言妄议。

即使这里不是楚凛住着的寝宫或者议事的前殿，几名宫人的行为本透露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那位过世後，似乎连饭都不曾吃上一顿。”

“怕是从前的宫女太监都被处置了。”

“知道的难道还少？不过是不敢说罢了，冬日里都只能穿个漏风的袄子。”

“……”

姜清沅听了一会，才听明白了，这是讲的楚凛小时候的事，顿时神色复杂。

她倒不是想听，只是开始没有出去，这会再出去，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不知该如何处置。

姜清沅虽然有一个“夫人”的位份，却没有真正处置过宫内的宫人。

不是没有权利，而是她从不认为自己能代律法行事，这也跟从小受到的法律教育有关。

她想到书中描绘的暴君的一生，没有过多的笔墨，她知道他过得不好，却不知道是这麽不好。

不提那些皇子公主的凌辱，便是一个低下的太监宫女，都能欺负到他的头上。那时候楚凛年纪小，做什麽都受钳制，又没有得以信任的宫人，真正的孤立无援。

上位後他倒是想杀那些个皇子，可惜那些人全死在皇位之争中，以前欺负过他的公主们一个个日子也不好过。

他现在情绪还算稳定，刚登基那会，宫内的宫人少了大半，他手刃亲缘，杀戮过重，那些没出嫁的公主一个个都没逃出去，血腥气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才散。

疯傻的五皇子反倒因此逃过了一劫。

五皇子没有真正欺凌过楚凛，又赶巧不在宫中，楚凛不屑去杀一个废人。

之後五皇子似乎是被从前的部下保护了起来，以疯傻之名丶病痛之由，未曾入过宫。楚凛过了那阵劲，没想杀他，便也不甚在意那些漏洞百出的借口。

朝臣或许也都没有想到，不过是扶持一个正常的皇子登基，竟险些酿成了大祸。可事已成定局，没有将人赶下来的道理。

那时候不仅是宫人丶皇室，便是朝中那些迂腐的老臣，都死了不知多少个。

这些事都是她刚开始便从书中得知到的内容，因此她对自己的未来看的并不重。毕竟暴君反复无常，擡手就能杀人，她一个要什麽没什麽的宫妃，能做点什麽？

这人还不好色，完全绝了入宫的女人们想要活着的另一条路。但姜清沅想，若楚凛真好美色，她更不敢去t这麽做。

性情如此，对待女人能温柔到哪去？不过是另一种折磨。

可相处下来，她又觉言过其实。

楚凛确实对她有过杀意，後来不知道为何那强烈的杀意又突兀消失了。

他受病痛折磨时情绪不稳，可除了那次她亲眼见过的血腥场景，似乎也没有主动无端地杀过人。

人应该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或许他的过去正如书中所言，可她看到的并非如此。

眼睛会骗人，这是楚凛曾经跟她也说过的话。如此种种，姜清沅反而难以公平公正地去看待这个人。

人有主观性，她自然也是如此，她的认知中，楚凛对她不算坏，便无法与旁人感同身受。那些人可以说他性格的残暴，姜清沅却不能理直气壮。

她没听人说过楚凛的身世，书中却有详细的记载。可即便她不清楚这些，她也不会主动去好奇这些要人命的东西。

方才路过的一行宫人声音渐渐远去，听到谈论内容的小太监小宫女们早已吓得面色发白，跪了一地。

姜清沅恍惚转过身，却见楚凛眸光沉沉，直直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