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点。”他拍了拍她的背,闭上眼。
姜清沅小幅度擡头看了看他,不懂就问,“妾睡得很好”
哪里就不安分了?
他阖目淡声道,“睡这麽远,躲朕?”
姜清沅不由腹诽,这不是他一直不让她碰到他吗?比她还像个黄花大闺女,她还担心自己被子不够,半夜起来感冒了呢。
当然她也没那麽坦然跟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这麽亲密地睡在一块,可到底是有过经验,又不是那麽难接受。
总之,感觉挺复杂的。
她靠得近,擡眸的角度也只能看到他清晰流畅的下颌。
现在的床并非单单只一张床,帐幔合上,床边仍有桌案等物,更像是一个隔开的小房间。此刻床边的帐幔没有拉上,那点零星的灯光足以看清视野所及之处。
习惯了他总是在半夜出现,看见好像比看不见更不自在些。
她不自觉动了动身体,得了楚凛一句,“嗯?”
姜清沅小心翼翼,“不熄了烛火吗?”
这时候按理女子该睡于外侧,好方便随时伺候丈夫的需求。姜清沅知道的时候还吐槽过,果然是个以夫为天的时代,连这点细节都要考虑到奉献价值。
对于睡觉这点,一开始楚凛造访时,她很多时候已经睡下了,下意识就往床里缩,离他远远的。
後来是习惯了,便是他与她一同入睡,她仍是睡在里面的那一个,楚凛亦未曾提过这方面的事。
他半夜未曾有过别的需求,不是醒来已经离开,就是一夜睡到天亮,姜清沅其实很少醒来能在床榻上看见人。
有了这样的习惯,她一上床,就自动往里面躺。
这会提了烛火的事,也别指望楚凛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动手了。她也不习惯有人这麽进来,便准备起身。
谁知楚凛按着她的身体往下一压,自己坐了起来。
她跟楚凛有一点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不轻易让人近身,特别是在睡觉沐浴的时候。
不过姜清沅觉得楚凛更多是为了安全,她则是惯性使然。
她是平时从来都不会去公共浴室的人,即便外出洗澡,用的也都是单间,不可能去泡大澡堂子,自然不习惯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
就算现在穿的严严实实,在她看来,睡觉本身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灭了灯,眼前的视野一下暗下来,身边的人重新躺了回来。
楚凛问,“能睡了?”
姜清沅哪敢说不,老老实实闭上了眼。
。
姜清沅莫名其妙换了个住处,楚凛的寝殿并不只有正房一间,她的东西放在了另一处的侧屋。
然而楚凛并没有让她去那里睡的意思,每天都准时拉着她在他的床上睡觉。
以前都没有这麽按部就班日日不落的。
这日正巧来了葵水。
姜清沅这几天睡的还行,也没人叫她起床,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跟在自己的宫殿一个作息。
但一清醒,又心里惭愧。
顶头上司早早上班去了,她一个小职员还睡的昏天暗地,保不准哪一天就被开除了。
这麽整天睡在一起,她也会産生错觉的好吧。又不是跟之前一样各睡各的,就是寻常的夫妻,也没整天抱着一起睡的。
不过姜清沅很清楚,楚凛对她没有多馀的想法,更像是吸猫,有时会在她脖子里蹭一蹭。
呃呃呃,这也没比吸猫好到哪去,那几个字本身很有延伸性可言。
于是她顺势提出自己不方便,需要单独睡几天。
以前不是没有碰上过凑巧的时候,但他每次都是躺一躺走人,姜清沅忍忍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