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笃定,只是不敢表露出那点零星的期冀,只敢自以为平和的问上一句。
——你想杀我吗?
时间能消杀许多的过往,同样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至少,她对他不如开始的那般坦然以对。
修长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侧脸,近些日子她被养的愈发好了,双颊多了肉感,粉润白皙,轻轻一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楚凛的手不自觉松了点力,心头怒意未消。
她竟然,敢替那些人求情!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的极其清晰,“你就是仗着朕愿意纵容你。”
姜清沅看着他跳跃着怒火的双眸,绷紧的心弦倏地松了下。
她想,他这麽问,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不然她想不出那麽多理由来解释,他为什麽不杀她。
从前是兴趣,但她方才的举止挑战了他的权威,没有任何一位君王会容忍这一点。
姜清沅不想管那麽多了,她忽而弯唇笑了下,轻易按下了他捏着她脸的手,倾身上前,吻在了他的唇上。
楚凛从未想过她会做出这等冒犯之举,方才冷然静待她下一步动作的泰然转变成了另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像是……有点慌?
姜清沅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没等到他推开自己,已然退了回去,耳尖微红,笑盈盈道,“夫君。”
这一回,是真心实意。
“你在做什麽?”楚凛问。
不知道是否错觉,姜清沅像是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那麽一丝的茫然。
这麽想,似乎还有点可爱?
她现在感觉自己的心情非常好,是不是自作多情不再重要,能让眼前的这个人出现这般不同的表情,她也该是第一且唯一的人了吧。
。
姜清沅那瞬间脑中闪过许多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是,楚凛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竟然是——冷战。
从未住过的侧屋多了人气,他没让她搬离宫殿,她姑且将之称为冷战好了。
偌大的宫内都是他的人,他不想见她,姜清沅便没有办法寻求遇见。
但她不着急,不是胸有成竹,只是结果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不是吗。
他不杀她,已然是破例。
她遣人打听过,那些宫女太监并未处罚,只有刚开始散布消息的几名宫人,按律处了刑罚,该是活不下来了。
姜清沅心情仍有些复杂。
明白这里的制度是一回事,目睹罪名又是另一回事。她心里以为罪不至此,可又心疼楚凛受到的那些伤害。
旧事重提,如陈年旧疤。
她想,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改变他的主意,不是吗?
日子这麽一天天拖着,姜清沅丰衣足食,反倒又长了点肉。
时间逐渐来到了宫宴当天。
本以为楚凛会继续冷着她,孰料一早便有宫人送了当晚的礼服过来。衣料华贵,绣纹精致,显是早已准备有一段时间。
宴请群臣,理该皇後一同出席,有时皇帝还会带上後宫的宠妃。
楚凛的後宫没有正儿八经的皇後,姜清沅“宠妃”之名名副其实,带上她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