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发蛇看着很恐怖,但诡气很浓厚。
窦柯握紧拳头,疼痛从脑内蔓延至血管,顺着心脏泵出强大的动力,涌上手心。
来不及了,电光火石之间,窦柯没有一丝犹豫,俯身一拳狠狠砸向地上的头发堆,解开了脚踝上的束缚。
头发堆如同扬尘一般被打碎,消失在尘埃中,但发蛇这一击实打实地集中了窦柯的後背,她一声闷哼,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撞得向前倾倒,但她凭借着惊人的毅力,迅速稳住身形,反手一拳轰向发蛇。
窦柯的拳头与发蛇的身躯相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拳下去,发蛇的身体顿时颤抖起来,像是失去动力一般,散落在地。
可攻击根本没结束,这只发蛇解决了,下一只发蛇又缠了上来。
诡眼剧烈的疼痛提醒着窦柯,自己的身体完全支撑不住高强度的诡气使用,她掉头就跑。
大礼堂里,无穷尽的黑发不知不觉间布满了整个角落,发诡诡气所到之处,之前那些断裂的头发又发出了轻微的颤抖,像是主心骨一般,找到了大脑。
窦柯的掉头鼠窜极大地取悦了荣雅诗,她发出尖锐的笑声。
“窦柯,你一个吊车尾考上刑侦学院,全靠凤星晖带你飞的废物,你凭什麽站在台上代表新生讲话?”
“就凭你长得好?就凭你运气好?我从小就是天才,从农村考到县城,从县城考到省会,又靠近全国前20,被你一个脸和运气之外什麽都没有的废物排挤,你究竟有什麽资格?”
荣雅诗的笑声在空旷的大礼堂里回荡,她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怨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对准窦柯。
窦柯眼里只有乱窜的诡气,无处不在发蛇给她的逃离和躲避增加了很多障碍,她拼命地适应诡气和黑发之间视角的转换,无暇他顾。
她加快了步伐,甚至跳上了阶梯教室的椅子,试图摆脱这些纠缠不休的发蛇。
然而,荣雅诗的诡气似乎无穷无尽,那些断裂的发丝仿佛在她疯狂的意念驱使下,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一条条发蛇,向她发起猛烈的攻击。
与此同时,张泉欺身上前,身後回头诡缩成一团,犹如一颗黑色的肉瘤,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黑发像是黑夜的触手,一边攻击窦柯,一边防守张泉,源源不断,令人绝望。
张泉身形矫健,如同一头猎豹般穿梭在黑发之间,避开了所有的攻击。
他双手紧握,猛然间借力,踩过座椅,腾空踩上墙,一个跳跃翻到荣雅诗身後,他轻轻地拍了拍荣雅诗的肩膀:“荣雅诗,回头。”
霎时间,所有的黑发瞬间僵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无法再动弹分毫。
荣雅诗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似乎感觉到了什麽,身体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
诡发却突然以一种奇怪的姿态猛地窜上荣雅诗的肩膀,她自身偏黄泡面头变得漆黑如墨,仿佛被墨水浸染过一般。
那些诡异的发丝在她脑袋上疯狂舞动,像是在抗衡着什麽。
张泉背後的回头诡,幽幽地从他肩膀上探出头。
荣雅诗突然明白为什麽窦柯刚才反复喊着自己的名字。
可恶,回头诡,代号就说明了这只诡的杀人规则。
生不如死的痛觉再次笼罩了荣雅诗的全身,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动弹。
泡面般的头发像是无数条海蛇般在荣雅诗头顶游走,她的头皮被撕裂开,又被诡异的力量修复,周而复始,痛苦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张泉冷哼了一声:“才当了几天驭鬼者就敢出来报复社会了?”
他再次伸出手。
声如洪钟。
“荣雅诗,回头。”
荣雅诗只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死亡倒计时。
发蛇像是被无影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无法再动弹分毫。
它们原本疯狂舞动的身躯此刻变得僵硬,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荣雅诗的身体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束缚住,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那股束缚,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泉向她伸出手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她不想就这样死去,她还有太多的梦想和愿望没有实现。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窦柯反复确认她名字的含义。
她拼尽最後的力气,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看向张泉。
张泉的回头诡,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黑色的诡气团,拥有着冰冷的寒意和无尽的压迫感。
当荣雅诗的目光与回头诡相接触时,她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所吸引,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仿佛要将她拉入一个无法逃脱的深渊之中,她惊恐地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那股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啊——窦柯!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