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四大花魁比四场
这时,花晚楼起身作揖:“突然造访多有冒昧,其实在下是想以技会友,见识一下四位姑娘扬名在外的技艺。”
琼花楼每日迎来送往,以音律丶棋艺丶文学丶丹青为题,前来此地挑战四花魁者,不在少数,因此,四花魁对这种事,也早已是见怪不怪。不过,这位“花公子”一举挑战四人,还是头一次。
春谷笑道:“那闲话就不必多说,我先来。音律之中,以琴声最为代表,这第一场比试,我们比琴,公子意下如何?”
花晚楼道:“好。”
春谷提议:“那我们便以《文王操》为题,进行比试。孰胜孰负,由我三位姐妹评判,公子可同意?”
花晚楼点头。
花晚楼和春谷各自奏琴,二人的琴声皆是清脆悠扬,该平滑时平滑,该顿挫时顿挫,闭目聆听之下,仿佛能够穿越时空,望见那高大伟岸的西伯侯。更重要的是,两段琴曲,几乎别无二致,似乎谁也没有出错,仿佛是同一个人,以相同的手法,相同的曲谱,演奏了两遍相同的《文王操》。
待各自的八段琴曲终了,作为评判的夏芒丶秋霜丶冬寒三花魁面露难色:她们真不知道,该选谁赢。三花魁讨论许久,仍无法统一意见。最终,夏芒丶冬寒选择判花晚楼赢,秋霜则判春谷赢,二比一的比分,这一回合,是花晚楼胜。
经此,夏芒亦对这位花公子有了兴趣:“公子好本领。这一场,我来。我们比围棋,如何?不过,按照规矩,得是我拿黑棋,公子可有意见?”
花晚楼还是那句:“好。”
花晚楼的棋艺,叶问山有过亲眼目睹。而夏芒的棋力,更是在叶问山见过的那个赌棋人之上,但即使如此,围棋终归是有输有赢,夏芒最终还是略输花晚楼,最终于收官之时,以一子之差,就此惜败。春谷笑道:“既然比的是围棋,那这可用不到旁人评判了吧?夏芒妹妹,花公子的棋艺,你可服气?”
夏芒道:“不服不行,不过,若是再比一次,未必是我输!”
“好了好了,”秋霜道,“公子连胜春谷丶夏芒,可喜可贺,不过可不要输在我这里哦!这一盘,我们比诗文!半个时辰之内,以‘酒’为题,谁写出的诗句更佳,便是谁赢!”
花晚楼应道:“好。”
半个时辰後,花晚楼丶秋霜二人各自成诗,待读过二人之诗句。春谷丶夏芒丶冬寒一致认为,是花晚楼的那首《酒仙》最好,尤其是那句“不做真仙做酒仙”,最是传神。而秋霜之诗句,相形之下略有逊色,实在是比不上花晚楼的传神之笔。冬寒道:“三比零,是花公子胜。”
秋霜摇摇头:“不是三比零,是四比零。我今天没发挥好,我自认,这首《求醉》,的确是不及花公子的《酒仙》。”
三关已过,只待最後临门一脚。冬寒拉起花晚楼的衣袖:“公子,这边请。这一轮我们比丹青。就画与公子有缘结识的春谷姐姐,公子意下如何?”
花晚楼回道:“好。”
冬寒不忘询问春谷道:“春谷姐姐,你没有意见吧?”
春谷笑道:“能见识一下花公子画笔下的我,求之不得。”
一个时辰後,花晚楼与冬寒,各自将所画的《春谷》展出,二人之绘图,皆是栩栩如生丶活灵活现。不过,论起二人的技艺,冬寒的笔触更为圆润,如过溪之水;花晚楼的触笔更为锋利,若冬日飞雪。虽最後的成品极为相似,但细看之下,还是有一定分别,而胜负,很可能就在这分别之间。
春谷丶夏芒丶秋霜观摩许久,亦犹豫许久,最终,春谷判定是花晚楼赢,夏芒丶秋霜判冬寒赢。
秋霜惋惜地说:“花公子,虽说春谷本人选了你的画作,但我和夏芒姐姐,还是觉得冬寒妹妹的画作稍好一点。”
春谷不无遗憾地说道:“花公子,真可惜,想不到你仅差一步之遥,最後败给了冬寒。”
冬寒公正地说道:“其实我看得出,是花公子比过三场以後,已经累了,所以作画时才力不从心,画着画着,笔触就变硬了。花公子,这场比试,是我胜之不武,不如就不要作数,我们下次再……”
花晚楼连忙摇头:“冬寒姑娘,输即是输,没有什麽不作数,花晚楼败得心服口服。”
冬寒只得说:“那好吧,这次就算是我侥幸赢了。日後再有机会,我们再全力以赴地比一次。”
刚刚的几幕好戏,尽收严飞鹄之眼底,他看得是聚精会神丶专心致志。眼看这场戏已经落下帷幕,他连忙手端酒杯,前来对花晚楼搭讪道:“公子好才情,来,我敬你一杯,交个朋友!”
花晚楼则是兴致不高,敷衍地回道:“喝酒可以,交朋友就算了。我经常不在此地,想必你日後见不到我。”